在今年9月25日首都体育馆的崔健个人演唱会上,一条“崔健,我们这就跟你走!”的横幅,似乎证明了他仍然是很多人的精神领袖。12月3日,这个中国摇滚乐的精神领袖将走上南京的舞台,再次用他那标志性的嗓音,掀起一股摇滚风暴。 昨天,崔健提前来到南京,为此次“波司登之夜,阳光下的梦”崔健南京演唱会造势,记者赶到机场,采访了刚下飞机的崔健。
提到摇滚很无奈
透过机场的玻璃窗,远远看到正在拿行李的崔健,衣着普通,以至于能留下印象的就是一顶带有红五星的棒球帽。
上车后,崔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在半个小时的采访中,崔健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但随着谈话的进行,他逐渐多了些机警和敏感。语调不高,但情绪时常会激动起来,没有任何周旋和掩饰,尤其是谈到摇滚的前景,他的神情明显有些无奈。“中国的摇滚经历了太多的曲折,现在人们的审美观还局限于传统的音乐,喜欢那些经过包装后的音乐,当人们开始厌恶这些时,相信他们就会开始听摇滚了!”
如今要拔地而起
如果说,20年前的《一无所有》让崔健横空出世,那20年后的崔健又是怎样的一个状态呢?崔健说:“20年前的我虽然是横空出世,但走的是自上而下的路线,现在我要拔地而起,不断地往上爬!”说起这次演唱会,崔健显得很有信心:“南京也算是摇滚乐的温床,1992年我开个唱时就领略到了南京人的热情,这次的演出相信也不会差。我的演唱会取名‘阳光下的梦’,这不像白日梦,是可以实现的。演唱会的曲目较北京那场有所改变,基本上都是我的老歌加新歌,我特别要推荐我的那首《滚动的蛋》,这首歌是写给中国摇滚的,希望中国摇滚能从下往上不断滚动,滚动中能孕育出新的生命!”
当“教父”很尴尬
崔健一直被人们尊为中国的“摇滚教父”,对于这个称谓,崔健似乎不太喜欢,“对于这个称呼我都已经麻木了,甚至我都忘了究竟具体起源于什么时候。我想,别人这么称呼,可能只是对我创作的作品的一种肯定,因为我知道很多人玩摇滚比我早,所以当大家老这么称呼我时,让我略微有一点尴尬。当人们提到‘教父’这个词时,我都觉得有点可笑。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却背负着这个名号,在中国摇滚乐没有真正发展起来的情况下,这个名称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我更喜欢别人叫我‘老崔’。”
感谢超女会唱歌
在如今的造星时代,一个个歌星横空出世,特别是现在特别走红的超女。对此现象,崔健颇有感触:“现在的造星运动一个比一个多,造出的明星在流水线的音乐程式下做着经过包装后的音乐,说到超女,我想说她们并不是在做音乐,而是做一场娱乐综艺节目。让我庆幸的是她们都会唱歌,而且唱得不错,但她们惟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创作,如果她们中有人会创作,将会是不错的歌手。”快报记者李谷摄影泱波
记者手记
老崔的困惑
这两天,南京气温骤降,刚到达机场的崔健在冷风中有些瑟瑟发抖。崔健老了,再也没有了20年前的激情,再也没有了20年前的“愤怒”,惟一和20年前一样的是,崔健还在做着他的摇滚,还在为他的理想而努力挣扎。
在那个刚打开国门不久,面临着剧烈社会转型的年代,《一无所有》让一群痛苦、失落、迷惘又无奈的青年们,终于找到了一种释放自己能量的渠道。“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有力地表达着当时青年人的精神状态。不过,老保持一种颜色总会显得有些孤独,毕竟时代变了。事实上老崔本人也已由愤青顺利过渡到有产阶层,在一拨又一拨往前冲的年轻人眼里,他也成了保守势力集团里的一员,哪怕他原本就不是。所以,老崔还要面临一个新问题,就是如何在全球化时代里,保持自己的“先进性”。
现在的老崔好像邻家大爷那样温暖,他总是这样站在台上对摇滚青年说:“过得好吗?”众声附和:“凑合!”也许“凑合”正能表达老崔现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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