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遭遇蝶衣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当爱已成往事（点击进入试听）

　　自从老妈看过同一首歌，就对那个叫什么霸王别姬的电影很感兴趣。

　　我知道有一出戏叫霸王别姬的，说的是项羽和他老婆的事。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只是从小对“霸王别姬”这四个字有一种莫明的反感，咿咿呀呀的英雄美人有什么可看的。

　　一天妈在厨房问我：“我给你买东西了，你猜才是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霸王别姬呗！”倒是我很奇怪，老妈只要不被我死磨硬泡才买电影盘，是绝对不会自己主动买给我的，神了！

　　白色的封面，张国荣的脸在最前，清秀，淡然；后面是巩俐，同样没什么表情；在后面是张丰毅，眼睛下垂，一幅不懈的样子。三张脸左面，看不出是谁的面容，正上着妆，右半边渐渐淡去了。最左面写着国际大导演陈凯歌，上面一行粗体字：坎城影展金棕榈奖。坎城，坎城，不会坎城就是那个什么法国嘎纳吧！但金棕榈奖又是什么？略略看看背后的介绍：没错，程蝶衣，就是他了！原来“霸王别姬”不过是戏中戏，看来有好戏看了。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不着急看——也许是我多年对这四个字的偏见，也许我不想太早了解张国荣，不想太早揭开他的面纱。

　　一直到了周六晚上，我才决定捧出霸王别姬来瞜瞜。

　　老妈炒好了菜，爸支好了桌，我摆好了碗筷。

　　戏，开始了。

　　“是十一年，十一年。”；“吃了糖葫芦，我就是角儿了，我怕谁呀！”；“我本是男儿朗，又不是女娇娥……”；“唱戏，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不行，说得是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你们杀了我吧！”“多谢菊仙小姐”；“既然让我说几句，那我就说几句，说不好。”；“段小楼，你空剩一张人皮了！……你们都骗我！……”

　　戏，唱完了。

　　我心里所有的，全是撕心裂肺的台词，蝶衣那张“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的脸，还有久久不能平息的痛。

　　小时候，我只听说过孩子挨打，母亲的心会揪到一起，心疼的不行。

　　可为什么我看到蝶衣挨打，犯烟瘾，挨批斗……心都止不住的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天，是2003年4月19号，我与蝶衣邂逅。虞姬——程蝶衣——张国荣……仿佛以成为一个咒语，让我一心以为我到这世上来，仅仅是为了遭遇蝶衣。

(责任编辑：老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