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原生态’也是被逼出来的”
“台湾现代民歌先锋”、“台湾原住民运动先驱”胡德夫,唱了30年民谣的老人,2005年出了第一张专辑,在去年备受关注。老人歌声的韵味和他的坚持,令人尊敬。 巧合的是,去年是王洛宾逝世10周年,自发的纪念活动在举行。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去年的青年歌手大赛正式设立“原生态”环节在普通大众中引起的广泛关注。中国艺术研究院的田青教授是设立这一环节的重要推手。从第九届青年歌手大赛,他就公开批评现在的民族唱法,“千人一声”,引起学院内的争论。
直到去年的第12届青歌赛,“原生态”终于被设为独立环节。上一届参加民族唱法组未得奖的李怀秀、李怀福姐弟,得了本届原生态唱法的金奖。
“让青歌赛做这个改变,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容易在有了超女,央视也希望做出变革,所以决定设立原生态环节,在收视率上增加一个亮点。”曾与田青一起呼吁增设原生态唱法的金兆钧说。
在田青看来,值得注意的另一个原因是,去年是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年,从政府到民间,对民族音乐都格外关注。
“原生态”热了之后,成为一时热议。一种争议关注于概念。虽然包括田青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原生态”这个名字并不准确,但是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来代替。“‘民族唱法’已经有人用了,‘民族民间固有唱法’又太嗦。叫‘原生态’也是被逼出来的。”田青说。
另一种争议则关涉商业化对它的利弊。但是,对于真正操盘商业的唱片公司们,要不要商业化并不是一个问题,问题是如何更好地商业化。
普罗艺术公司从签约“吉祥三宝”以后,开始发掘培养民族音乐人。目前,他们集合一些乌兰巴托的民间艺人,组建了一个叫“成吉思汗”的乐队,演出形式包括马头琴、呼麦、长调、短调等等,计划2007年七八月份推出。
这个乐队是否会如普罗总经理王翔所说,“令观众瞠目结舌”,还需要拭目以待。因为要将民族音乐推介给消费市场,并不那么容易。
“收视率高不意味着做唱片就好卖。同样是原生态的东西,在北展的舞台演过,票房非常差。音乐圈的人拿的是赠票,都不一定愿意花时间去看,更何况普通百姓花一两百块钱去看。”宋柯说。去年云南省打造的原生态民歌汇演《云岭天籁》,将田间地头的音乐,搬到大舞台上,即使载歌载舞,也总让人觉得有些冷清清。
在制作唱片方面,百代唱片的黄伟菁咨询过民乐专家,认为中国的民族乐器,有些缺乏配合性,要进行时尚的编曲,存在困难。
宋柯曾出席2004年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颇受震撼。其中一首高山族歌曲曾被德国乐队Enigma改编,命名为《回到纯真年代》。宋柯认为高山族老人的原唱更令他震撼,但是如果要他买唱片,他还是会选择Enigma的版本。
“高山族原唱是无伴奏的,很优美。但是对普通人,没有音乐基础的,听不出来纯和声的优美。Enigma通过现代的编曲,把最好听的两句剥离出来,不停重复,把歌曲渲染得更神秘、更东方,给人印象、愉悦感更强烈。”宋柯解释说。
Enigma是“世界音乐”(WorldMusic,也有称为“新纪元”NewAge)的代表乐队,这种音乐类型在世界各地民族音乐中采样,进行改编,对西方的流行音乐也有影响。
“西方人已经把世界各种民歌用得差不多了,但是中国还有好多民间音乐在深山里搁着没动过呢。”金兆钧因此建议中国的音乐人多到民间采风。
在他看来,以花儿乐队为代表的抄袭问题,通过回到民间音乐之源,也许能找到解决之路:“流行往前走,时不时要回头看看。不能把流当源。在别人的创作基础上再创作。”
由何训田、朱哲琴合作的《七日谈》,2006年赢得不错反响。从十年前《阿姐鼓》的西藏元素,到《七日谈》的中东风情,这两位音乐人坚持在世界音乐方向上前进。而另一位以民族风情引起关注的女歌手萨顶顶也赢得宋柯和金兆钧不约而同的推荐。她演唱、何训田创作的《喜马拉雅王子》主题曲,在年终的时候为2006年的歌坛带来一声惊艳。
古典音乐方面,“这是有市场定力的一种音乐产品,有点三界之外的感觉。我们的古典音乐发行比去年还略有增长。”代理不少古典音乐唱片发行的普罗艺术公司总经理王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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