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每次为自己的历史成绩歌功颂德时都会说“校园民谣已经不复存在了”,但事实告诉我们,只是过去那种用风花雪月定义的校园民谣越来越少,随着时代的变化,又产生了与时俱进的新校园歌曲,现在的五月天、信乐团、梁静茹和S.H.E就是其中的典型,没准过两年还得加上一个上海的B.i.Z和台湾的强辩,他们的形象和演唱风格十分符合大多数在校生的心态。这就是校园歌曲在今天的呈现,它不一定是民谣,但也同样深得民心。
那现如今纯粹并且充满睿智的民谣就真的绝迹了吗?当然没有,只不过这不是作为清华遗骸的“水木年华”,而是被那个曾经在三里屯南街“河酒吧”驻唱的万晓利用他的新专辑《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代替了。
如果用他和校园民谣那帮人比较,他最像当年的郁冬,但他超越郁冬的地方就是比这个前辈更擅长旋律的写作,基本上每一首都有脍炙人口的可能。从歌词上讲,也比郁冬更具时代感。郁冬当年那首《北京的冬天》飘着白雪,而万晓利现在这首《冬天的天空》是在渴望北国下雪,而这其中的差别就是大气变暖,北方下雪太难。多年以后,《北京的冬天》让人想起的只是一场普通的雪,而《冬天的天空》是在唤醒人们雪为什么一年比一年少。
如果用《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和上一张《走过来,走过去》相比,万晓利在这张唱片中最大的变化就是“弃暗投明”。他舍弃了吉他当中有很多不规则的滑音、与传统流行音乐背道而驰的和弦走向,以及演唱中的市井腔调,而是用规规矩矩的方式把作品写得更具流行性,让第一次听的人觉得舒服,就像听到台湾的雷光夏一样,都有一种纯粹纯净纯天然的味道。
不变的是他富有含义并且诙谐幽默的歌词,《陀螺》、《鸟语》、《失》、《城堡》和《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都是典型并且充分的代表,如果你想用累赘的语言去解读他歌词中的含义,那基本上和误读没什么区别。然而可以解读有根据杰克·凯鲁亚克小说《达摩流浪者》创作的同名作品,歌词最后的“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早就随着那本书的小众传播成为了大众对青春最好的描绘。引用顾城诗作的《墓床》展现了这个时代不那么需要,但却是很多人内心深处难以割舍的文人气质。
人是经常需要刺激的动物,不能总是在同一刺激环境下工作和生活,现如今工业化批量生产的流行音乐就是对我们耳朵来说就如同一个环境,这种感觉就像蹲监狱一样,囚犯的生活之所恐怖,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被剥夺了自由,而且他们生活在一种单调乏味的环境之中。听音乐也是一样,听的永远是同一环境下的音乐,迟早有一天会不正常。在现今乏味的音乐环境当中,我们需要万晓利这样的音乐,他的《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也许不可能成为流行音乐,但他在“十三月”和苏阳等人拉起的民谣大旗却将成为下一个流行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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