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能把人唱死”VITAS究竟是神话还是神化？

　　一个叫VITAS的俄罗斯小伙，在全世界奇迹般火了。种种传说，毫无意外地“轰”开了VITAS北京、上海演唱会的票房——门票售磬的时间，比演出开始提前了一个月！他究竟创造了神话？还是被“神化”？在对声乐界、演出圈资深人士的采访中，晨报记者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声音 “横跨5个八度”更多是噱头

　　在上海演唱会主办方提供的资料中，对VITAS高音的描述是这样的：这位俄罗斯“神奇小子”拥有不可思议的海豚音，声音横跨5个八度，仿如阉人般高妙的瑟音、连音、震音、颤音和华彩段等等，甚至比女声更美，以至于有人戏称VITAS是“有鳃”的外星人。抛开上述种种神奇的比喻，一种更为直白的形容在中国网络BBS上跳动：“他的高音几乎能把人给唱死。”

　　所谓“横跨5个八度”海豚音是否真的高不可攀？记者从一些声乐界专业人士那里听到了不同的看法。

　　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主任、男中音歌唱家廖昌永在接受晨报记者采访时称，对于声乐界来说，VITAS不是特别稀奇，古往今来一直存在着这样的歌唱家。在被问到，对VITAS的嗓音如何评价时，廖昌永坦陈，自己看过《歌剧2》的那首MV，“VITAS有他的才华之处，但从我个人审美角度而言，不是很喜欢这种有点病态的演唱方式，以此作为商业卖点可以，但没有必要去模仿”。

　　曾听过VITAS唱片的一位上海音乐学院教师告诉晨报记者，VITAS的嗓音中包含了假声成分，所谓“横跨5个八度”是靠真假音转化达到的，这在流行歌手中并不少见。“譬如韩红基本上可以达到‘4个八度’，玛丽亚·凯瑞甚至可以达到‘6个八度’”。这位教师认为，对于VITAS的宣传，过分强调了“横跨5个八度”的高难度，模糊了“真声”与“真假声结合”的界限，更多的是一种商业噱头的运用：“真声唱出5个八度几乎不可能，只有乐器可以做到。应该说，VITAS在音乐上最大的亮点，是他对俄罗斯传统民歌的挖掘和演绎，他具有独到的发音控制和个人化的演唱方式，尽管从专业音乐理论的角度来说，这不能算是好的演唱方式。”

　　研究嗓音学的男高音林志勇曾指出，VITAS演唱风格是迅速飙高音，可以避开真声假声转换的不稳定区域，这种演唱方式比逐渐升高音容易，因为，逐渐升高，细微的肌肉协调更难控制。

　　而沪上知名乐评人李严欢也向晨报记者表示，VITAS的演唱除了飙高音，没有难度更高的花腔技巧，而高音部分又给人一种压迫感，听来不舒服，“看他在俄罗斯演唱会的DVD，现场还得靠麦克风，无法评断声音真正的实力，因为通过现代录音技术，完全可以凸显他的高音张力。”李严欢认为，对VI-TAS相对客观的评价，应该是一位商业包装相当成功的流行歌手，“他和美声完全不搭界，尽管他唱了《歌剧2》，但这首作品只是名字运用了歌剧元素，其实是完全和歌剧没关系的新歌”。

　　记者获知，在声乐界，有关VITAS是否拥有5个八度嗓音，众说纷纭，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听到他有5个八度的歌。

　　行踪 经纪人刻意营造神秘感

　　据说，VITAS于莫斯科第一次登台是在克里姆林宫，这个可容纳千人的大厅有豪华的水晶灯，当他在演唱《歌剧2》时，突然爆发的海豚音竟让灯上一颗巨大的水晶星星掉落下来。然而媒体从业人员邢小姐对VITAS经纪人普多夫金的这段叙述产生了疑问：“我去过克里姆林宫，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水晶灯，何来所谓的‘声碎水晶星星’？”

　　这样的疑问，把陷入传奇的VITAS再度拉回到现实。

　　作为俄罗斯最火爆的乐坛红人，现年26岁的VITAS却从没接受过媒体的采访，在资讯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这几乎难以想像。有关他的种种消息，都出自同一个人———VITAS的经纪人普多夫金。普多夫金宣称，自己是在乌克兰城市敖德萨的一家剧院里偶然发现了VITAS，并把他带到了莫斯科，至于当时的具体细节，以及VITAS的家庭状况和教育经历，则统统被省略。这位很有经验的经纪人，在宣传时常常使用戏剧性的言辞，对于外界离奇的揣测也从不作回应。

　　一位VITAS歌迷就直言不讳地告诉记者，之所以喜欢他，就是因为他的神秘，“人都有好奇心，越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越是想方设法去了解”。记者在调查中发现，抱有这种心态的歌迷绝非少数，上海演唱会主办方的一位工作人员坦率地表示，购票人群中很多都是抱着猎奇的心态去看演出的，VITAS的经纪人真是掐准了歌迷的“死穴”！

　　但事实上，VITAS本人真的像经纪人所营造的那样“神秘而不可亲近”吗？曾经近距离接触过VITAS的一记者撰文表示，VI-TAS很大程度上已经被神化了：“其实，像VITAS这样的帅小伙在克里姆林宫卫队并不难找到。记者去年在《正大综艺》节目录制现场听VITAS演唱时，感觉他很随和，不大牌。他也不拒绝热闹———去年来华期间，他曾游览游人如织的天安门广场，并在天安门城楼前拍照留念。”

　　在采访中，晨报记者了解到，上周VI-TAS飞抵北京，在机场遇到“粉丝”，就当所有人屏住呼吸，认定他一定“绝尘而去”时，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揽过歌迷的肩膀，拍照留念。他甚至还在北京发布会现场，出人意料地用中文向媒体问好，尽管最终，在经纪人的阻拦下，媒体还是没能进行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