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识《音乐周刊》的朋友一定会记得这样一个名字——崔书田(时任《音乐周刊》编辑部主任),这便是现在的崔恕。这个拥有天蝎座完美气质、曾经自称是文艺青年的年轻人,在经历了作词人、乐评人、唱片企划、制作人等等身份的转接之后,终于实现了他“要在30岁之前出自己的唱片”的愿望。也许我们早已习惯了那个用文字来解读音乐的崔恕,那么现在,崔恕要用自己的声音开始诠释他心中的音乐,还原真实却绝不疏离,完全自我却绝不孤寂……
唱歌跟进娱乐圈是两码事
崔恕的音乐历程的确是有一些戏剧化的,只不过他自编、自导、自演地参与了全过程。
自从崔恕在2005年出过第一张个人作品辑后,身边很多朋友都希望他能尽快出版一张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唱片。朋友们的期待和鼓励让崔恕有了更大的信心和更强烈的愿望,他也想在现在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环境中坚持自己的原创,来唤醒大家内心的真实。
那么既然这个环境有太多不好的东西,崔恕又为何要执意趟这潭混水呢?是不是他对此也有了妥协,开始成为娱乐圈的一分子了呢?“在我的概念里没有把唱歌和娱乐完全等同起来,唱歌只是一个自我的状态,而娱乐是要去迎合大众的,我唱歌并不代表我就进了娱乐圈,这是两码事。”
新专辑关注社会底层生活
在这张专辑中,崔恕一改往日给别人写歌时的观点和态度,将那些风花雪月和天马行空统统丢弃,用自己最接近生活本身的目光来找寻那些失落的美好。他之前的作品,无论是孙俪的《爱如空气》,还是谢霆锋的《黑夜》,以及郑融的《过马路》等等,都是通过某种细腻的比喻来呈现感情世界中敏感的状态。而这一次由于融进了崔恕最本真的创作意图和音乐理念,这张专辑更像是一张公益唱片,其中内容多是关注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状态。
像《生活的颜色》就把目光直接投向社会的最弱势群体,乞丐、穷人、残疾人,他说关怀这些人的原因,是觉得每个人的生活和生命都应该是平等的,以此来呼吁社会多一点爱多一点关心,引人向善的;《人狗情未了》则是描写底层人民真实情感的一首作品,这些都是在我们的生活中真实发生的,这样的作品基本上占了整张专辑的六七成。
被问及他为什么不延续一些以往风格的作品时,崔恕表示,“因为那些歌比较适合别的歌手的风格,而我是要选择适合我自己风格的歌曲,每个人想表达的东西是不同的,这张专辑呈现的也只是我现在对生活的一些理解和思考。”
崔恕表示,他是想尽量通过不同的方面来进行自嘲、自省、乃至直接的调侃批判,来提醒人们在这个社会中生存,是有更多的事情值得我们去关注的。这种歌在排行榜上也不一定会有好成绩,但是,他敢保证,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借“公冶长”来缅怀爷爷
这张唱片的歌基本可以分为四类,一类是比较流行化的情歌,如《暗战》、《369》和《黑》;第二类是感人的虚构故事,比如《疯女人》和《人狗情未了》;第三类侧重于对浮生世态的人文关怀,被称为“浮生三部曲”的《就算我是周星驰》、《我错了》以及《生活的颜色》;还有一类就是对故乡、对童年的情结,唱片里收录的《公冶长》和《301国道》就属于这类,加上他早期创作的《夕阳西下》,并称为“乡愁三唱”。
这些歌曲当中对崔恕来说最有意义的当属《公冶长》,“这首歌里其实是有两个故事,一个是关于公冶长的故事,另一个是关于我爷爷的故事,我是想通过这两个故事的叠映,来实现一种时空上的跳接”。公冶长是爷爷给年少的崔恕讲的一个故事,简单寥寥的几句童谣,却在他小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也许一般人不会明白崔恕和爷爷之间的感情,从小,崔恕便受到爷爷对他来自思想、文化上的种种启蒙,就像歌词中写的那样,“那时的我被他捧着/我是他晚年的快乐;我的名字是他取的/我的学问是他教的”,小时候的崔恕便懂得“得人恩义不能忘”。
崔恕通过简单的一首歌、一个名字寄托了他对爷爷的思念和追忆,也代表了他整个的童年时代。“爷爷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什么,希望他真的可以在天堂听到我的歌声……”《公冶长》显然是不具任何流行潜质的,却是最真诚、最感人的作品。
唱作人才是我真正的身份
在听过这张专辑之后,许多熟悉的以及陌生的朋友都给了崔恕很多反馈,大多还是认为词的部分比曲的部分要强,崔恕笑着说,“这对我才是最正常的,如果谁要是说我写的曲比词棒,那才是我接受不了的呢。”
对于擅长作词的他,被问及对自己的曲作有多大信心时,崔恕很诚恳地回答说,“其实在我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写歌了,这么多年的锻炼也还是有进步的,我正朝着一个好的方向走。”随后他又举了一个例子,他说自己在2005年将《就算我是周星驰》丢到网上,当时纯属玩票性质,甚至都没有使用真名,没想到这首歌却在网上疯狂流传,所以这次发片,崔恕也特意将这首歌重新编录后收入唱片。
对于别人给他的种种身份上的头衔,内敛的崔恕却直截了当地表示,“唱作人才是我所追求的目标”。他表示,“其实我从来都不爱好写乐评之类的,因为总会有些言不由衷的东西在打扰自己,那不是我要做的东西,创作才是。”崔恕也坦言帮别人创作很幸福,能有不同的想法被释放出来,能够使自己永远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动力。
而终于从幕后走向台前,崔恕对自己的唱功又胜算几何呢?他说自己从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他不太喜欢自己的声音有被修饰过的痕迹,“我就是要很自然、很真实的声音,这才是最适合我自己作品的声音。”而平时在KTV,崔恕更喜欢唱一些比较高亢嘹亮的歌曲,因为有宣泄的感觉,他喜欢台前幕后有生活的两面性。
《音乐周刊》给了我空间
话题还得回到这里,对于从《音乐周刊》创刊时就亲历过的崔恕来说,肯定有挥之不去的记忆。“在《音乐周刊》工作的一年是自己一个快速成长的过程,因为真正开始自己来把握一个东西,于是便会倾注很多情感在里面,我很怀念当时的工作环境,中国需要这样的一份杂志。”
那么崔恕为什么又要离开呢?“这还是对自己定位的取舍问题,自己当时期望能做一些比媒体更实在一点的事情,譬如创作,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崔恕坦言,自己当时的境地有些尴尬,由于酷爱歌词创作,也常有歌词发表,总会有一些人认为那是因为他身居一个媒体的位置才会有机会给别人写歌词,“我只是想证明,我离开后一样可以做这些东西。”
毕竟是自己付出了很多心血的一份刊物,崔恕说直到现在依然能在《音乐周刊》中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我对《音乐周刊》充满了感激,因为她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有机会去接触一些人和事,换句话说,《音乐周刊》给了我一个实现价值的空间。”
回首自己这几年来每一步的转变,崔恕觉得那都是很顺其自然的,“人总要有个工作来把自己约定在某个范围之内,而创作正是突出这个范围的手段”。谈到今后的目标,崔恕说,“人总是要往前走的,近期的目标是做个人的演唱会,还要帮更多的人做音乐,我不会妥协,我要永远保持自己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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