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是为了更有效的容纳。”
道理浅显,做到却不容易。一个歌手前行时,阻碍他的除了天赋,还有心态。像何洁这样选秀出身的歌手有着大批死忠歌迷,算是比旁人多了个护身法宝。但凡事皆有两面,有时,这也成了紧箍咒。你的死忠希望你成为他们的“你”,他们心中的“你”。你的每一步不光代表自己,也要代表这些歌迷的脸面。他们要的不光是好听,还要你带给他们的归属感,荣誉感,七感八感,反正是不把交感神经搞得紊乱不算完。
于是,我们看到,有的歌手开始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有的歌手非要往文青上靠,恨不得给来个里外翻新。
何洁的第一张专辑《发光体》,不论快歌的抑扬顿挫,或者慢歌的起承转合,皆以力道足,用情颇为要旨。可惜的是,尽管取得了不俗的专业口碑与一定的听众反响,却终究与人们最初期待的那个与港台歌手一较短长的主流商业歌手差了不少距离。
何洁能不能唱歌?答案是肯定的,不光能唱,而且能唱的好。可为什么让人感觉《发光体》中的何洁与那个真实的何洁有层若有若无的隔阂呢?为什么我们听布兰妮的专辑,商业的确商业,却感觉这就是“对”的专辑呢?
何洁作为一个唱片业的新手,必须学习。而学习,重要的是扬弃。清空自己的固执,才能更好的容纳唱片制作的“潜规则”。这个“潜规则”,没那么不堪,无非就是顺从制作人的宝贵经验和唱片业的生存法则。制作人会比歌手歌手自己更懂得她吗?还真说不定,最起码他们比歌手自己更懂得如何让别人倾听。
07年末,在这张《明明不是Angel》的专辑里,我们看到何洁干了上张专辑中她不屑干的事,人声第二位的复古disco舞曲,甜蜜的“小矫情”情歌(“小矫情”不是大矫情,少女撒撒娇我们觉得可爱,熟女撒撒娇却有些让人吃不消了)。好在,多数歌曲还是很“何洁”,只是声线更加凝练,音色更加多变。借用著名音乐杂志《滚石》评价当红美国偶像冠军Jordin Sparks的同名专辑的说法 “She’s young enough to do what the pop pros tell her to, resulting in pro pop”。两个关键,一曰年轻,一曰听劝。好在,这两点,何洁都做到了。
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张弛有度的何洁。
在同名主打歌《明明不是Angel》中,何洁顺从这首精心设计的舞曲的法度,导入人声;在第二主打《夏雪》中,何洁一会儿哭腔,一会儿颤音的煽情再煽情;两首合唱,不论是与《神话》这样的亚洲顶级组合合作的韩国大热对唱《爱情彼岸》,还是与新出炉的嫩瓜小师弟合作的《Boys》,既没有唯唯诺诺,也没有气指颐使,总是恪守着个性融入整体的原则;独唱的《一分钟的lady》与《独一无二》,也都是尽量在展示自己水灵灵的干脆声线的同时,照顾歌曲的清新基调;比较特别的是《爱是喜欢你》和《不一样的地方》,前者笑颜如花,深情暧昧,后者清新可人,羞赧矜持。
很少有音乐能回避商业,更何况主流女歌手的购买群决定了她们必须追求动听,但这张专辑成功之处在时尚却合身,讨巧却不刻意。花哨的裁剪,繁复的搭配,放在歌手身上,非但没有喧宾夺主,反而相得益彰。有些追求“品位”的精英人士,听后免不了摸摸耳朵,回味少女温存之余,大喝一声,“肤浅,没看到什么人文关怀!”。可这又怎么样呢?能让人神清气爽、回味一笑,“年轻真好”,也足矣(文:理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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