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为,中国作曲家总是到国外参赛,何不让外国作曲家到中国参赛?于是去年的“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有了名为“外国作曲家写中国”的“比赛”,尽管反应不一,但国外作曲家们对此活动却似乎有着极大的兴趣。继去年的8位法国人后,今年,又有8位来自挪威和丹麦的作曲家应约写出了他们眼里的中国,并于5月11日在上海大剧院的“呈现·中国———外国作曲家写中国”音乐会上逐一亮相。
“刚听说这个活动,我以为它是个疯狂的设想,而接触下来才发现,这是个具有创意性的活动。”在昨天举行的“呈现·中国———外国作曲家写中国”新闻发布会上,参与本次活动的北欧作曲家协会秘书长卡特琳娜·加内尔·斯考特这样描述她内心的转变。
“中国音乐让我觉得自己更欧洲了”
谈及此次活动带来的最初印象时,“挑战”、“冒险”这样的词汇,始终萦绕在
斯考特与其他作曲家的嘴边;担任指挥的挪威指挥家密盖尔森甚至说,刚开始的冥思苦想让他感觉“像要杀了我们一样”。而这之后,他们用得最多的词则是“有意思”。
为两个独奏笙与管弦乐队写了协奏曲《我们从外空归来》的丹麦女作曲家朱丽安娜·霍德金森,就很感慨她遇到的挑战:“在创作过程中,我经常感到很窘迫———自己原本实在对中国的音乐很陌生。但不断触碰窘境,是件很有意思的事。”霍德金森说,这种与窘境撞击的过程,最终带给自己的是出乎意料的结果:“我逐渐了解了中国,进而发现原来自己的文化与中国太不一样,这让我感觉自己更欧洲了。”
在不少外国音乐家看来,这种“写中国”的尝试,对他们的创作大有裨益。活动参与方之一的加拿大魁北克当代音乐协会艺术指导瓦尔特·布尔德罗就不惜其溢美之词:“这些音乐家跨越洲际,写出各自不同的东西,它们结合起来所产生的效果将是惊人的。对他们而言,1加1已经不等于2,而是远大于2。”
斯考特则对音乐会有另一种期待:“或许这些作品还不成熟,也未必悦耳,但这些作品体现出每个人的审美情趣,与之合作的上海交响乐团演奏家们也很有包容性。希望听众能提出意见。”
“中国最有特色的还是民间音乐”
在发布会现场,外国音乐家们大多谈到“写中国”给自己带来的奇妙体验,而其对中国音乐的意义却很少被关注。斯考特在接受早报记者专访时表示,北欧音乐家们也希望以自己的尝试对中国音乐界产生影响:“挪威人把民间音乐和交响乐结合,已经有150年的历史。我们希望这次让中国的观众也能了解这样一个融合的概念。”
而斯考特的另一论点则让人多少有些惊讶:“我们希望能借此机会,提醒中国的年轻人们别忘了自己的民族音乐。”斯考特说,在国外,正在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大多不了解中国音乐,甚至连中国人对自己的音乐也知之甚少,这让她感到很可惜:“中国最有特色的还是民间音乐,这些东西如果消失会很可惜,希望能把它们振兴起来。”
斯考特说,自己研究了一些中国音乐,并比较了去年法国作曲家“写中国”的作品后发现,中国乐器大多具有强对比度和独特的声音,而东方的中国音乐有时又具有法国式的浪漫情怀。相比较而言,北欧作曲家们的创作更关注音乐间的声音碰撞:“周日的音乐会,现代艺术的感觉会更重。”
部分作品及作者
我们从外空归来———为两个独奏笙与管弦乐队而作
【丹麦】朱丽安娜·霍德金森
作曲家带2岁的儿子在旅游时发现,在日本的公共场合,经常播放日本民族音乐;而中国街头售卖的小玩具里,发出的却总是西洋乐声。这让她感觉很惊奇。这首作品即写给她的儿子,其中采用中国民歌《四季歌》的旋律。
开启———为古筝与管弦乐队而作
【丹麦】西蒙·斯提恩-安德尔森
在作曲家看来,“开启”意味着开启很多扇通向不同音乐空间的门。作品中《四季歌》的旋律被放慢到比正常速度慢五十倍,进入一个单音世界。古筝按一种特殊的方式来调音,以适宜于一种奇特的旋律。
大鼓和江苏民歌对话———为大鼓与管弦乐队而作
【挪威】加尔·戴维克·胡斯拜
作品旋律取材于中国民歌《拔根芦柴花》。作曲家说,在作品中无意模仿中国传统音乐的特色,而希望给出一条“自己如何聆听”的线索,对他而言大鼓就是“中国音乐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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