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是有生命的,这句话我们熟,但感觉又有点陌生,原因就是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过太有感染力、创造力的歌声了。这几年我们都流行听编曲、听元素、听风格,结果弄得个个都像是金牌制作人的那双耳朵,个个都像是音响器材的发烧友,反倒是退化了最原始的音乐感性功能。
初 听达菲的歌声,就犹如与影后玛丽莲·梦露邂逅,同样的性感、华丽、高贵,天真无邪中又分明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气质。说复古吧,她的演绎的确很六、七十年代,但除了那种留声机特有的怀旧气息外,达菲的声线同样不乏时尚的精致,饱满的音色颗料感,也让音乐整体远在天边的怀旧效果,霎时时变得近在眼前,可感可 触可温暖。
作为一名唱腔极其古典和传统的女歌手,达菲自然也难以避免被人拿来和历史上的名家做比较。不过,这种比较偶尔也总是会出现一些生搬硬套的状况,比如将达菲与艾瑞莎·弗兰克林(Aretha Franklin)放在一起,就显得相当不对路。事实上,达菲的声线更像是曾经主唱过情景剧集《成长的烦恼》主题歌的达丝提·斯普琳菲尔德(Dusty Springfield),以及达明一派《Kiss Me Goodbye》原唱者佩屈拉·克拉克(Petula Clark)的融合,那就是集前者的磁性、沙哑和后者的阳光、浪漫于一身,听来刚柔并济。
横向来讲,与格莱美新贵艾米·怀恩豪斯(Amy Winehouse)沧桑、颓废如老妇般的烟熏腔相比,达菲的声线则又要显得明亮和文雅一点,不会让人在最开始就误认她为黑人歌手,因为她在演绎中,更多的会融入一些比较流行的元素去稀释“灵魂乐”元素,使音乐更趋向柔美与野性、明亮与黯黑之间的平衡。
首张专辑《Rockferry》(摆渡情歌)就像是一台达菲牌的纯手工制作、限量版的复古留声机,由里到位都散发出传神的六十年代气质。同名曲《Rockferry》听来像是早期“007”系列电影的配乐,散发出一种荡气回肠的神秘感;英国单曲榜三连冠的《Mercy》则又呈现出Duffy韧性十足的嗓音特色,在六十年代伴随着风琴声中响起的她的声线,就尤如皮筋般韧劲十足,听来格外具有嚼劲。《Stepping Stone》(垫脚石)听到则有种诺拉·琼斯(Norah Jones)的味道,即使哀伤也充满着曲折。专辑最后的《Distant Dreamer》(遥远的梦想家)倒像是一首独立小品,但达菲大家风范的演唱,却几乎造出了一个剧场般的空间效果,辉煌又华丽。当一个歌手能用歌声画画、放电影、造房子时,这样的流行歌曲才多少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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