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代,香港唱片公司在挖掘歌手的本钱方面已经非常熟练:只要强势突出他(她)的某一特性,这个特点就有可能转变为卖点。在各自精彩的1980年代,陈慧娴自有其个人魅力,但与其他一线女歌手相比,却毫不占优势:论老辣,她不如徐小凤;论霸气,她不如梅艳芳;论性感,她不如林忆莲;论风骚,她不如刘美君;论风情,她不如邝美云;论骨感,她竟然还比不过她的后辈关淑怡。
1990年代后,明日有明天?
然而,1990年代已不是听歌的年代了,而是“看”的年代。宝丽金的重点扶持目标已经转为了以周慧敏为首的偶像派,而其他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也一夜之间易帜而战。最有代表性的证据就是华纳力捧叶倩文,冷落林忆莲。1990年代,整个乐坛就是情色坦荡一字排开的玉女龙门阵:周慧敏、叶玉卿、梁雁翎、王馨平、叶倩文、李蕙敏、陈慧琳、梁咏琪、黎瑞恩、李乐诗、刘小慧……这批玉女大军采取了港台互动的双保险策略,香港照顾不周,就游到彼岸的台湾,主打国语市场。在1990年到1994年的港星疯狂登陆台湾的抢占中,固执的陈慧娴没有去凑热闹。她只是在这股热潮过去后的1996年,才低调地发表了一张国语专辑《心就要飞了》。
众所周知,陈慧娴1990年代末期到本世纪初曾经有过一段情绪低落期,她的一言一行无不透露出沮丧。2003年陈慧娴携专辑《情意结》试图复出,开场曲《明日有明天》中,陈慧娴一抒情怀,“流过多少眼泪,也不必沮丧,至少也比黑雨浩瀚。玫瑰得到眼泪,才特别茁壮,在绝岭中怎可以不盛放。”可惜,这张专辑仅有8000张的销量,加上此后的情感挫折,陈慧娴患上焦虑症,转瞬间,又是四年多过去。
2008年,也许并不开放,仍存惆怅,但只要为了一刻的坦荡,一样可以盛放。
生不逢时,用在陈慧娴身上再贴切不过。出道时无奈有梅艳芳挡道,大红大紫与她无缘,虽然她唱的《千千阙歌》的影响远胜于梅艳芳的那首同曲异词的《夕阳之歌》。有一种说法,陈慧娴与林忆莲在高中曾是同班同学,真假暂且不论,有趣的是原本今年这两位上个世纪80年代的香港著名女歌星要在同月同地开唱,但命运再次给陈慧娴开了一个玩笑——惨淡的票房,导致她被迫将演唱会时间挪到了9月13日。记得来上海开记者会时,被告知林忆莲演唱会时间不变时她曾不甘心也追问为什么自己要改时间?敷衍的答案,在她涂满厚厚粉底的脸上留下一串问号。她并非不自知的人,她知道自己歌喉不美、人不靓、舞不精。于是,她百般讨好地认真背出这样一段话:“我会翻唱王菲的《红豆》以及孙燕姿的《遇见》,还会跳舞,像以前那样的可爱的舞蹈。”骨瘦如柴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童花头,惨白的娃娃裙低得险些走光,如果你曾经是她的歌迷,你自然会因此黯然——那个寂寞而空旷的屋子里,陈慧娴躲在几只猫咪的身后默默地期待,期待有一天重回舞台,不是八万人的华彩,只需静静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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