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捧场杭州音乐节 孤独的人接受孤独

张楚

　　这个时代变化有多快？有豆瓣 有淘宝 还有一只雪纳瑞

　　在树音乐唱片公司办公室见到张楚，他刚从排练厅回来，最近忙着两件事：排练和录音，新专辑下半年就要发了。明天还要飞去深圳，和朴树、郑钧等人一起领取中国音乐流行榜颁发的“原创音乐杰出贡献奖”。

　　这么多年，他一直那么瘦，岁月的痕迹爬上了他的额头，让他更显消瘦。当大家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高唱《姐姐》的摇滚诗人时，他摸着卷卷的头发，腼腆地笑：“我都过40了。”只是当他跟你较真的时候，他依然会用那滚圆的、因为瘦而深深凹陷的眼睛问你：“真的吗？！”

　　这就是张楚。时间改变了很多，却改变不了他天真的心。和他一起玩的朋友都说：他保有孩童般的天真，尽管他的脑瓜从没一刻停止过对生命、对这个宇宙的思考。

　　大概是因为还沉浸在专辑制作中，那天他聊天的时候时常神游，让他眼神发光的并不是音乐，而是高科技。他喜欢上网，喜欢淘宝……也许，这是他接触世界的另一个窗口。

　　记者：参加音乐节多吗？

　　张楚：每年会有，可能这两年每年去参加两个。每次唱的差不多，反正就是玩似的。

　　记者：舞台对你意味着什么？

　　张楚：作为我这样一个性格的人，创造力还必须依赖这个东西而存在。需要这个东西来创造出一些新的东西，自己的音乐跟这个有相互要求的关系。

　　记者：还是觉得自己有才能？

　　张楚：对，还是有一点做音乐的才能。

　　记者：之前去杭州演出过吗？

　　张楚：两次，九十年代的时候。有一次比较匆忙，有一次时间多一些，晚上还去逛了一圈西湖。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

　　记者：这次来杭州，曲目会以什么为主？

　　张楚：乐队现在一直在换人，最近新写的歌还没有排，还是那些演出过的歌。

　　记者：现在再唱那些歌还有那种感受吗？

　　张楚：这还是音乐，你在里面创造的联系还是一直都在的，排练的时候也会做一些音乐上的调整，让音乐更丰富，听起来有音乐性。我自己不太喜欢唱一些温柔的歌，就想唱一些清晰的歌，自己的想法很清晰的。

　　记者：有没有在写新歌？

　　张楚：有很多首，只是还没有录音。我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记者：现在写了多少歌？

　　张楚：有八首了，还差一点。之前也写了很多，但是有一些我不太满意，有一些慢一点。

　　记者：还是民谣？

　　张楚：不太一样了。节奏的感觉多了一些。

　　记者：导致你有这个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张楚：导致我有这个变化的原因，就是生命让我变成了这样。变成这样，真正的原因说不太清楚，挺神奇的。你不觉得这个时代的变化就是这样子吗？

　　记者：为什么喜欢电子呢？

　　张楚：电子的声音相对来说更个人一些，好像更平衡一些。

　　记者：现在是什么样的音乐让你有好奇心的？

　　张楚：跟现实联系得越好的（越让我好奇）。因为民谣叙述是带有故事性，我喜欢那种现实表达之后更物质化一些的，更没有人的心理困扰的。尽量让自己别走到那个困扰里头。

　　记者：有没有特别想去什么地方玩？

　　张楚：这次做完专辑之后应该会去英国，我的公司树音乐很支持我，要去英国做后期的东西。对这个挺期待的。

　　记者：你上一次旅行是什么时候？

　　张楚：上个月，我自己租了一个车去昌平山里头玩，还挺好的，去得太早了，挺冷的，还去看十三陵里头最大的那些殿。

　　记者：你曾说自己特别希望有一个很安定的感情生活，现在找到了吗？

　　张楚：没有。也许现在还没有这样的。

　　记者：去年跟你聊过，你说对电脑网络特别感兴趣？

　　张楚：我对科技的东西蛮感兴趣的，前几天买了一个无线发射器，可以把电脑里的东西通过无线发射器发射到收音机上，再把收音机连接到音响上，我就可以用音响听电脑的音乐了。

　　记者：这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张楚：对（说到这个，他格外兴奋，嘴角都上扬）。

　　记者：上次你还说自己会在网上买东西？

　　张楚：（上网）买东西我已经习惯了，特别方便。在淘宝买东西，日用品这些，什么都有。快递自己去看。都是自己学会的。

　　记者：你上网还干些什么？

　　张楚：看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内容。最近这段时间去豆瓣看一些话题，觉得很好玩。

　　记者：平时你的一天是什么样的？

　　张楚：看看书，做做家务，听听音乐，有时候想集中注意力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记者：觉得现在自己生活能力提高了吗？

　　张楚：好一些，以前不太能够照顾自己，现在必须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我还养了一只狗。挺好玩的。它快四岁了，是只雪纳瑞。

　　记者：去年你说你久别登台后挺忐忑，知道台下有这么多人在等你唱歌，还是不自信，现在好些了吗？

　　张楚：在转变，因为我自己给我的文化概念一个终结，我认为它已经结束了，我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不觉得）对我有什么帮助。

　　记者：但事实上人们还是挺需要你的歌声。

　　张楚：也不完全是这样。

　　记者：你会去想九十年代你们最红的时候吗？

　　张楚：很少想。那是一种成功，但是在那个时代也是应该的。那个年代的文化是好的，只不过现在这个时代不太一样了，有些地方还是有变化，变得更理性一些。

　　记者：你如何看待那个时代？

　　张楚：我挺感谢那个时代的。

　　记者：能接受上了顶峰再下来的状态吗？

　　张楚：有时候还是不太能够特别好地接受，所以我的第二个阶段事情做得就不够好。可能在某一点上要求高，综合起来就显得弱了。

　　记者：有中年危机吗？

　　张楚：有一段时间会觉得有压力，觉得自己必须要像一个成年人一样，要扮演一个四十岁人的角色，但是我觉得不给自己这个压力的话，还是可以活出我自己的一个角色。这就够了。

　　记者：你希望自己的角色是怎么样的？

　　张楚：我希望能够是一个麻烦比较少的人，生活的麻烦少一些。

　　记者：目前为止自己做得比较好的角色是哪一个？

　　张楚：好像都挺差的。过去想通过诗歌或者通过艺术作品来让自我的精神层面能够从现代文明里头得到自由和解脱。我发现用过去的办法没有办法得到解脱，得用一种新的办法来得到解脱。

　　记者：你是怎么帮助自己找到内心的平衡？

　　张楚：其实我一直找不到。

　　记者：觉得自己还是一个诗人吗？

　　张楚：比较少。因为诗歌有时候写得好的话，很容易表达事物的精髓，会把生活普遍的东西就丢掉了。总是找精髓，这实际上太辛苦了。那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所有人都必须这样生活下去。

　　记者：你现在还相信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吗？

　　张楚：已经不是那样一个时代了，这话是那个时代说出来的。在那个时代说这句话很有意思，在这个时代就完全不一样了。很多人现在已经完全习惯孤独了，不再觉得孤独了。孤独已经成为本身就有的一个部分了，人们已经接受了这个词。

　　记者：你现在孤独吗？

　　张楚：我是的，我接受这种东西，不管它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而且接受这个东西，觉得这是应该的，必须自己接受的。

　　记者：这几年是你状态比较好的几年吗？

　　张楚：还行，我在努力地调整。

　　记者：是需要努力的？

　　张楚：对，我觉得是。因为变化真的是挺快的，这个时代挺不一样的。我有时候还喜欢看星座的书，或者唯心部分的神秘主义的东西，有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意识到自己有问题，以前会希望别人帮我解决，现在更希望自己自律来解决。就是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去控制，要控制自己。

　　2009杭州•西湖现代音乐节

　　时间：5月28日-29日

　　地点：西湖天地

　　爱上西湖 爱上音乐

　　协办媒体：浙江卫视 FM96.8音乐调频

　　特别赞助：

　　独家汽车合作：上海大众汽车

　　独家网络支持：搜狐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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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办：都市周报 都市快报

　　协办：红星文化机构 西湖天地管理有限公司

　　杭州日报驻北京记者 韩莹 特约摄影 刘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