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移动四川省公司数据部总经理、无线音乐运营中心总经理李向东失踪多日,疑携4至6亿元人民币潜逃加拿大。这不是“愚人节”的玩笑。要知道,整个内地音乐产业一年的产值才2亿多元。很多音乐业内人在听说这个消息后纷纷在微博发言,“这是多少音乐人的心血钱啊!”
彩铃一年收益200亿
音乐人却很难分到钱
著名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有句名言:“历史将会记录在这个社会转型期,最大的悲剧不是坏人的嚣张,而是好人的过度沉默。”本报本周发起了“咱们乐坛怎么办”系列报道。而新闻出版总署在一个月前也已开始了“音乐行业怎么了”主题调查。咱们的内地乐坛似乎真的到了一个大家不能再沉默的地步。今天我们“中国音乐怎么了”访谈合作,请来竹书文化公司总裁、音集协理事沈永革,《缘分天空》(孙楠)、《开往春天的地铁》(羽·泉)、《路一直都在》(陈奕迅)等歌曲的创作者吴向飞一起探讨乐坛版权问题。
沈永革表示,如果问“中国音乐怎么了”,最直接的俩字就是“没钱”。“中国移动目前是所谓在线商家里费用最高的,还是上市公司。在2009年的时候仅彩铃业务的盈利额就是200亿人民币。但音乐版权所有者(词作者、曲作者、版权单位)的收益率不到1%。绝大多数音乐作品石沉大海,收不到钱。”
做音乐不如开饭馆
“音乐产业一年的产值才两亿多,而且包括了音乐人除了演唱会外所有可能的获利渠道,比如唱片销量、网络下载、手机铃声业务,太少了,甚至不如湘鄂情、俏江南等一个餐饮品牌的产值。做音乐不如开饭馆,这就是我们的现状。而我们的近邻日本,2009年光唱片营业额就是4000亿日币(约合280亿人民币),著作权费用是2000亿日币(约合140亿人民币),每年被记录的正版下载数是三亿六千万次。相比这个国土面积是我们二十六分之一,人口是我们十四分之一的国家,我们更可怜了。”
现在有一种意见反馈,就是说中国现在根本没有好听的歌,音乐人有什么脸让听众花钱下载?吴向飞对此表示:“一个女孩在我博客留言,说她快自杀了,特别郁闷。但听到了我的一首歌觉得心情好了不少。那时你会发现一首歌的力量不是拿钱来衡量的,如果你说让她花五十块钱买这首歌,她肯定很愿意。这样音乐人也可以过得好一些,更有时间来沉淀和思考。但现在国内职业创作人、就靠填词生活的,一点不夸张地说连5个都没有。说来可悲,十几亿人的市场音乐人不干点儿别的就没办法生活。我在跟香港版权协会交流时,他们告诉我2008年年收入50万港币以上的词曲作者有八个人。这意味着就算那一年他们都没有写歌,也会有50万港币的收入,他们就会有充足的时间去创作。所以国外有更多的歌手五六年才发一张专辑,就是有时间沉淀。”
版权收费拯救音乐产业
沈永革认为,大公司的意识和表率作用也很重要:“我想借机向中国移动、百度等经营者呼吁,作为全世界知名企业应该更有社会意识。你说前期创业时你有具体困难我们可以理解,但现在你已经足够强大了,像百度,还在用‘我提供的只是一个搜索平台,网民搜索的结果跟我没有关系’这样的话来敷衍就显得特别可笑。我觉得应该有更多人站出来,大胆指出你这样做不光彩,你应该有大公司相应的社会责任。你应该想到如何做一个健康良性循环的系统。其实韩国在两年前跟咱们国家是一样的,韩国有一个‘百度’叫‘Solibada’。他们在两年前是韩国最大的盗版网站,韩国一共才4000万人口,这个网站的用户群就有2000万。他们两年前开始实施收费下载,现在也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盈利的公司并且上了市。”
而所有扭转这些不公平现状的关键,就在于版权费意识的普及和有效的征收。在调查中,30%的网友认为版权费的征收最有可能拯救音乐产业。
沈永革认为,KTV每个房间每天12元的收费“法则”经过两年的运转目前已渐渐被众人接受,大家已经明白如果没有音乐,那么KTV包间内其余的消费品都将失去消费意义。截止到2009年底,“音集协”已经联合国家文化部和“音著协”为权利人征收到了近2亿元人民币的版权费用。“版权费如果贯彻到位,音乐产业的前景就会好。在KTV和公共播放音乐领域把权利商业化,会让使用的人越多音乐产业越能收到钱。现在电影产业很火热,就是大家都觉得去电影院花几十块钱看电影很正常。对电影产业内的人来说,只要制作出好的内容,吸引更多人来看就行了。音乐产业也是这样,只把音乐做好,就有人听,就有人付费,这些费用都收回来,回到制作团体、创作个人、演唱个人中,就会形成良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