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纷繁的国际乐坛,华人指挥已从昔日的“寥寥无几”一跃成为舞台上一股不可多得的新生力量。作为东艺“12指挥名家交响音乐会”中第4位登台亮相的指挥,名震美国乐坛的林望杰将首度携其麾下的圣地亚哥交响乐团,11月5日“梦圆”沪上,在“小提琴诗人”约舒阿•贝尔的同台助阵下,如歌轻吟柴科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
而就在美国当地时间26日晚,林望杰与好友郎朗联决,在考普利交响大厅举行了场意义深远的音乐会。翌日的《圣地亚哥联合论坛报》给予本场演出这样的评价,“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乐团之后在卡内基音乐厅(29日)及中国的巡演,从德沃夏克《斯拉夫舞曲》的第一个音符开始,圣地亚哥就用无比的自信与技巧证明着一切。”
大师提携 指遍全美
在交响乐高地美国,华裔指挥林望杰的名字掷地有声。身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与美国所有知名乐团有过合作的华人指挥,迄今为止,林望杰已经成功执棒超过50支美国乐团,而他与克利夫兰管弦乐团之间长达30年的音缘,更是在古典乐坛传为一段佳话,也让业界见证和目睹了华人音乐家的非凡实力。自幼喜爱钢琴的林望杰,在其学生时期顺理成章地进入雅加达当地一所音乐学校就读,18岁时因其获得洛克菲勒奖学金而得到赴美深造的机会。然而,当时的印尼正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反华情绪,林望杰原本殷实的家境也未能幸免,甚至连他赴美的机票钱都无力承担。为保险起见,他申请了多个学校,并被其中一所成功录取。可就在入学前5个月,原本看似按部就班的人生轨迹却因为一个人的意外到来而悄悄发生改变。一位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教授恰巧来到印尼度假,在听了林望杰与交响乐队合作的格里格《钢琴协奏曲》后,教授对他说,“你到美国来,就应该到我们这儿。”这位慧眼识英才的教授正是名噪一时的波兰钢琴家米耶克兹洛孟兹。在恩师的点化下,林望杰进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茱莉亚音乐学院,在那里,他不仅学习钢琴,也开始了新的人生追求。“从卡内基音乐厅到林肯中心,纽约这座城市每天都在上演世界顶级的音乐会,我总是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当上指挥该有多好。”获得硕士学位后,林望杰决心报考耶鲁大学,进一步攻读管弦乐指挥。“说来也巧,那时刚好听说耶鲁大学有个教授是德国人,曾经在莫斯科教过,于是就报考了。结果那年这个博士班有几百人申请,最后只录取了我一个。”一路过关斩将的林望杰,在1985年终于如愿拿下音乐艺术博士学位。而更令人兴奋的是,就在他攻读博士期间,林望杰得到了指挥大师伯恩斯坦的垂青。1982年,林望杰荣获美国坦格伍德音乐节的伯恩斯坦奖学金,两年后,又幸运地被伯恩斯坦亲自遴选为洛杉矶爱乐学会的指挥研究员,伯恩斯坦就此成为林望杰音乐道路上又一位重要的人生导师。
当然,林望杰指挥生涯中最为辉煌的一笔无疑是他与克利夫兰管弦乐团之间长达30年的默契合作。1984年,还处学生时期的林望杰就已初露锋芒,成为乐团的助理指挥。此后的多年间,他连续受聘出任驻团指挥一职,并同时担当该团布拉森音乐节的音乐总监。求学期间印烙下的“严格纪律”,使得林望杰深谙恪守传统对于一支交响乐团的意义,他试图在乐团建立起种尊重原谱的规制。“这就是为什么我连续30年成功指挥克利夫兰管弦乐团至今,我仍能感到这支伟大乐团对我的欣赏,因为我们的音乐来自共同的传统。当我站在乐队面前时,我们比任何人都更加相互了解,因为我们对彼此有着不言自明的完全理解,并能在诠释音乐时表达出来。”林望杰说道。
百年乐团 起死回生
“做客席指挥不如主阵舞台”
或许是出于指挥克利夫兰的成就,另一支美国乐团很快就将橄榄枝抛向林望杰。作为拥有百年历史的老牌乐团,圣地亚哥交响乐团在林望杰接棒时,却未送上一份光鲜的“见面礼”,显露出的反而是些许“老态龙锺”的困逆。这其中,首当其冲的问题便是乐手匮乏,全团有25个席位乏人问津。对此,上任伊始的林望杰开始了在全球范围内“招兵买马”的动作,用了整整2年时间,才将所有空位补满。年轻乐手的注入使得这支百年老团再次燃起新生的活力。不仅如此,在他的调教下,圣地亚哥交响乐团迈入了乐团发展的高速时期。在一份美国音乐会信息供应商Bachtrack于今年初公布的数据报告中称,美国乐团在全球十大最忙碌的乐团中占有7个名额,而圣地亚哥以105场的骄人成绩跻身第六。除演出场次得到惊人攀升外,乐团还与众多享誉世界的音乐家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祖克曼、蒂博戴、帕尔曼等一批名家相继受邀登台,而在这张合作名单中,也不乏马友友、谭盾、林昭亮、郎朗、盛宗亮等中国音乐家的身影。“圣地亚哥既有美国的音色,也有欧洲的那个混合音色,她能把最好的一面释放出来,所以很多独奏家喜欢来这里跟我们合作就是这个原因。”此时的林望杰颇有信心。
“当其他各大乐团正在为面临经济困难和听众衰减而挣扎的同时,我们的乐团在过去的十年中每年都设法实现了业务收支的结余,并实现了听众数量的持续增长。”这些骄人的成绩足以让林望杰引以为傲。但他的心中,还留有一个夙愿一直未能实现,那就是带着自己的团来华演出。1995年,当林望杰第一次回到中国时,他选择了上海交响乐团。近年来,他频繁造访中国,不过执棒的都是清一色的本土乐团。“做客席指挥当然好,能把一些经验传递给中国的乐手,但我更想把自己打造的团展现给我们的同胞。作为一个华人,这是件特别荣幸的事,也是我的抱负。”林望杰透露。
美国热身 中国巡演
“小提琴诗人”情迷上海
本次,林望杰将以唯一一位在美国主要交响乐团担任音乐总监的华裔指挥家身份,在烟台、上海、北京三地展开首次访华巡演。为在中国呈现出最佳状态,他选择与挚友郎朗一同,先行于10月26日晚在圣地亚哥的考普利交响乐大厅做场“热身”,随后再飞往中国。而去年郎朗30岁生日音乐会上,也正是由林望杰担当指挥。对于上海的曲目安排,林望杰有着自己独到的安排。哈比森《回忆盖茨比》、伯恩斯坦交响舞曲《西区故事》及格什温的《一个美国人在巴黎》三首当代作品,充分解读出华人眼中的美国精神。值得一提的是,在上海站的演出中,林望杰将与美国著名小提琴家约舒阿•贝尔联诀奏响“世界四大小提琴协奏曲”之一的柴科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现任英国圣马丁乐团音乐总监的约舒阿•贝尔有着“小提琴诗人”之称,细腻温润的演奏手法,加上清新阳光的气质,使之成为古典乐坛炙手可热的耀眼明星。在其年仅14岁时,约舒阿•贝尔就在穆蒂指挥下的费城交响乐团中大放异彩。而在电影《红色小提琴》中的精湛演绎,则为他赢得了奥斯卡最佳原声奖。八年前,约舒阿•贝尔曾带着他那把1713年制造的名琴“斯特拉底瓦里”初绽东艺舞台,成为他职业生涯中一段难以磨灭的美好记忆。这次巡演,约舒阿•贝尔特意亲点上海,“琴”会申城乐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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