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国内摇滚乐迷对于中国摇滚乐的记忆,几乎完全是以1994年的中国摇滚乐势力红磡演唱会为坐标,以崔健、“唐朝”、“黑豹”或者“魔岩三杰”和郑钧作为切入口的。从1994一晃眼都已经2014年了,难道后来的中国摇滚乐就停牌、关张、跑路了?或者时代不同了,人们再也不喜欢摇滚乐?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2010年,“怒放摇滚演唱会”的火爆和反响,其实很好地说明了人民,还是需要摇滚乐的。尽管在之前,很多人未必看好这次主打怀旧的摇滚乐现场。但实际上,这次演唱会却绝非仅仅只是怀旧。要知道,国内摇滚歌迷对于1994年中国摇滚乐势力红磡演唱会的感知,实际上大部来自于视频或者音频,甚至大部分歌迷对于整个“中国火”时期的摇滚音乐,更多的感知还是来自于唱片。而“怒放摇滚演唱会”与其说是一种怀旧,不如说是一种弥补,让当年的那些摇滚歌迷,补了一堂摇滚乐现场的文化课,感受到了那些青春记忆中的摇滚明星们,在真正活的现场的表现。
当然,时代总是在进步的,摇滚乐也一直都是在进步的。相比九十年代初期,如今市场的包容性,显然已经给了摇滚乐生存的巨大空间,越来越多的新乐队开始涌现,有的乐队在技术和意识上,比起以前的乐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市场所普及的摇滚乐,又往往不是那些真正的摇滚乐。当摇滚乐越来越多进入到主流世界,当摇滚乐已经成为许多主流专辑必备的曲风,当摇滚乐已经成为选秀舞台炫耀歌技的道具,摇滚虽然就在你我身边,摇滚却一直又离我们很远。
这几年也有一些国内的摇滚乐和独立音乐,真正地走上了主流的舞台。宋冬野的《董小姐》,GALA的《追梦赤子心》因为在去年快乐男声的亮相,从而开始为人所知,前者甚至广为人知。而“逃跑计划”的《夜空中最亮的星》,更已经成为了国际车商雪弗兰的广告歌。他们或者说他们作品的亮相,都给了人们眼前一亮的感觉,都让人听到了以前主流乐坛所无法听到的旋律和声音,以及标签化摇滚或民谣风格之下不一样的摇滚和民谣。实际上,这些歌曲从问世到在主流流行,都隔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它们之所以此前不流行,从现在的反馈来讲,根本就不是它们因为不出色,或者主流歌迷和市场不接受,而只是因为好作品和好平台在对接上,出了问题。
相比二十年前的中国摇滚乐,没错,如今的现场文化,已经不能和当年同日可语。“好妹妹”、李志、郝云这些乐队和歌手,甚至在Live House已经成了红星,而Live House文化至少在一定的圈子内得到了普及。但缺乏在更大层面的亮相机会,却使得他们的音乐作品,始终只能在“近亲”范围内传播,不管是豆瓣、虾米,还是Live House或者各大音乐节,其实用户群始终都是重叠的那些歌迷,而没有办法去到一个更宽广的世界,接受更多潜在用户歌迷的洗礼。郝云在今年踏上春晚的舞台演唱《群发的我不回》,固然反响不错。但这种植入模式,毕竟有太多的偶像性和不确定性,更缺乏持续性操作和维持的可能。
好作品一直都在,只是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当我们的大舞台,渐渐成为那些一线的天王天后的包厢,即使是摇滚歌手想要占据一席之地,也必须是汪峰、崔健这样级别的顶尖艺人时,实际上,我们就是在慢慢流失掉好作品推陈出新、为更多人所知的可能。
即将上演的“新花怒放”,就是为那些原来一直传播在独立音乐圈的音乐人和乐队,提供了一个更大的舞台,能让他们和他们的作品,传播到更远的地方。毕竟,这已经不是一个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90年代中国有那么多优秀的摇滚乐队,不也还得通过“魔岩文化”最终成了大气候吗?!
而对于那些参加“新花怒放”的音乐人和乐队来讲,走出Live House,走上大舞台的他们,通过平台的转换,也会让他们的现场演绎,因此能够得到更成熟的转变。大现场与小现场毕竟不是不同的,前者对于现场的操控力,也要求乐手和音乐人,只有对舞台更好的控制才能做到,这也是成为一个顶尖音乐人所必备的素质。而对于那些在现场的歌迷来讲,“新花怒放”就是这个时代的中国摇滚乐势力,是这个时代的北京新声,能够让他们真正融入时代的洪流,在一个更开放的空间,见证一段活的历史。虽然,相比“怒放摇滚”来,“新花怒放”还算来得比较早,但对于“新花怒放”的那些参与者,如郝云、“好妹妹”、李志和“逃跑计划”等人来讲,其实也已经不算太早了。记录这一段历史,为证明这一切,在青春的时代怒放,只为未来怀旧的自己不落遗憾,在“新花怒放”里怒放,是个好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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