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杨宗纬：和而不同，演绎真情歌

　　华晨宇和杨宗纬，这两个人们从没想到会同时出现在一首歌里的歌手，在音乐中“不期而遇”了。一个是大陆难得的鬼才歌手，一个台湾少有的情绪歌者，二者的交汇像乐坛中许多“英雄惜英雄”合作一样，清理之中，意料之外。更没想到的是，两个颇具情歌王子风范的歌手，初次“相遇”，就隔空对唱了这么一首情绪落魄、情感澎湃的“乞丐情歌”。

　　不同于常见的男女对唱情歌，男男对唱的作品若想广泛传播，在歌词内容的发挥上余地其实并不大。既要合乎歌手定位，又要合乎大众口味，并且一定要避开过于直白肉麻的情话，这其实颇考验作词人的水平。华晨宇和杨宗纬的这首对唱，词作巧妙地落脚于“国王”和“乞丐”这对冲突的戏剧角色之上，用“抱紧你的我比国王富有”和“失去你的我比乞丐落魄”的点题歌词，将爱情双方的关系体现得淋漓尽致：在爱情的天平上，只有爱才是唯一的筹码，才是“获得感”的唯一来源。有了爱乞丐变国王，没了爱国王成乞丐，看似寥寥几笔，却点透了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皇室爱情作品的关窍。

　　相似的题材，也让人联想起吴青峰写给杨乃文的旧作《女爵》，同样借用相似的意象探究爱情双方关系，只不过《女爵》更多着墨于探究爱的对象是什么（爱的是王位还是我？），《国王和乞丐》则更重爱的平衡点在哪里。有趣的是，杨宗纬曾在我是歌手中，选择演绎杨乃文《女爵》专辑的歌曲（《我离开我自己》），而华晨宇的首张专辑《卡西莫多的礼物》也是主打“欧式”风格，用“国王”和“乞丐”两个意象来连接华晨宇和杨宗纬，在内容精道之余，更多了一层妙思。但不管是国王也好、女爵也好，失了爱都一样沦落为乞丐。

　　词作所配合的，是线条明朗、又朗朗上口的曲子。这首从上万首小样中精选出来的马来西亚创作者的作品，有着起伏的情感波浪线——抛开常规主主副副的AABB曲式，而采用循环往复的主副主副的ABAB曲式，让每一次的感情抒发都是一次完整表达，在波浪中不断前进。华晨宇和杨宗纬的演绎把握住了这种节奏，由浅及深，如涨潮般逐层积累力量，最终迎来爆发，这是歌曲的情感线。在技巧层面，这种曲式在对唱中更能激发出两个歌手的潜力，形成你一句我一句，“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交织场景，让两个人在无形之中形成一种竞争态势。这种曲式“竞争性”最经典的体现，就是惠特尼·休斯顿和玛利亚·凯莉的《When You Believe》。

　　回到《国王和乞丐》中，两位歌手各自裹挟一股力量，华晨宇敏感细腻，杨宗纬深邃走心，在副歌中谁也不让谁，这种较劲让人听得过瘾。但限于是录音室作品，歌手发挥已经明显有所隐忍。歌曲近尾声，二人用混合大规模假音的吟唱将情绪降下来，伴着钢琴的凸显，一切归于平静：杨宗纬和华晨宇交替唱出“痛有多深刻”收尾，与之前的“较量”形成巨大反差，曲终却更添回味。

　　所谓和而不同，这是对唱歌曲的精妙所在，但凡好的对唱歌曲，一定是在这两者之间取得完美平衡。但太多华语歌曲只注重“和”而放弃追求“不同”，结果只产出平庸的流水线产品。当然，这也受限于歌手的唱功水平。但到了极其会唱的华晨宇和杨宗纬这里，所有的限制都被打破，听众在被情感打动的同时，也能更安全地欣赏歌者的技艺。《国王与乞丐》既重“和”而又重“不同”，绝对会是一首留下印记的对唱歌曲，至少在今年，我没有听到比这首歌更好的对唱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