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为昨夜推掉几个重要的饭局而感到不安,反倒是因为看了张蔷的演唱会从而倍感欣慰。在“北展”意外地遇见几个80后的朋友我还觉得挺诧异,原来我们都因怀念80年代那段青葱岁月而对此充满期待。值得一提的是,就连平时对演唱会百般挑剔的著名媒体人士“不许联想”在听到晚上是张蔷演唱会,二话不说,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剧场跑,可见张蔷在那些老男人心中的地位“昭然若揭”。
任何演唱会我缺席了都不会感到遗憾,唯独张蔷的演唱会,如果缺席的话,我会感到很难过。
张蔷的歌声伴随我度过了那段终身难忘的青葱岁月。在缺少音乐滋润的岁月里,炎炎夏日,我烫着卷毛、提着方砖(单卡录音机)、穿着喇叭裤、红拖鞋,招摇过市,就连恋爱也充满了诗情画意,以至于现在一想起那个美丽的女同桌,脸上还时常荡漾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没有华丽的舞台,一切简单朴素,张蔷的装束并没有跟随时代的脚步而改变。她依然烫着满头卷发,保持着80年代歌星的本色,和那些歌迷重温了原本20年前就应该看到的演唱会。为了这一天,我们从不懂世事的懵懂少年步入了为了家庭而日夜奔波的中年男人,岁月在我们身心留下了难以抚平的创伤,也在张蔷和我们的脸上毫不留情地刻下了“皱纹”二字。而我们却无能为力,怀着“欲哭无泪”的心情随着张蔷的歌声为逝去的青春而歌唱,此时此刻,才会让我们忆起那一张张“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灿烂笑脸。
蹩脚的主持人,老土的舞蹈艺员,简单的舞台音响,都烙上了太多80年代演出的痕迹。张蔷已经40岁左右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状态,比前几年我见到她的时候还要苗条许多,声音和当年相比并没有多大变化,依然甜美、动听,这一点很难得。
频频忘记下一首演出曲目的张蔷,并没有得到观众的嘘声,反而收获了潮水般的掌声和多得几乎将她淹没的鲜花。鲜花和掌声发自内心,是对一个久违了的歌手最大的奖励,亦是对其多年歌坛生涯的最珍贵的肯定,而这种褒奖对从来没有开过演唱会的张蔷而言太过厚重,但非其莫属。那个蹩脚的主持人在台上居然拿她跟李宇春相提并论,脑子不是进水了就是“短路”了!要不场内怎么会嘘声一片。
当晚张蔷无论演唱那一首歌,都会引起观众的随声附和。依然是那么嗲嗲的声调,温暖至极。当携妻带女的老爷们发自肺腑的时不时地喊出一句“张蔷,我永远爱你”时,引得台下众人欢声雷动,那副不合时宜的滑稽模样,使得身边的爱人和孩子情不自禁地跟着傻老爷们哈哈大笑。每年看过无数次演唱会,除了王菲以外,我还没有如此动过情,可昨夜我还是忍不住哭了。为什么会哭,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感慨渐行渐远的青春,还是自己头上那日渐增多的白发?我不知所措。
不想对演唱会现场多说什么,盛况空前的场面大家是可以想象的到的。《走过咖啡屋》、《那天晚上》、《星期六》、《你的背影》、《潇洒地走》……许多歌曲我在梦里已经听到很多次了,今天则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没有听到《请留下来》、《古老棉被店》、《愫》、《当我想你的时候》这些歌,我略感遗憾外,其余的许多好歌都照单全收。
关于张蔷,想说的真是太多,但因每个人于不同年龄及心态下的好恶有天壤之别,加之歌曲本身是数种元素之复杂结合,每人的品位也不尽相同。张蔷是中国流行音乐进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或许会对张蔷的翻唱嗤之以鼻,但没有经过那段流行音乐闭塞年代洗礼过的人而言,闭上嘴是最好的方式。
我从来都不觉得张蔷的嗓子有多出众,但她能把一首首简单的歌曲唱得声情并茂,变成她自己的特色,这就是她的本事,无人能及。她也是我少年时的偶像,这句话说得有些直白,但确实如此。(文/郭志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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