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7月王菲在北京参加CCTV－MTV音乐盛典颁奖典礼

　　黄舒骏在《改变1995》这首歌里唱道：“王菲变王靖雯又变王菲……”几乎已经成了对王菲音乐道路最精辟的概括。不过王菲究竟是如何具体变化的呢？眼看王菲的演唱会就要在8月28日举办，我们不妨先来慢慢看她的音乐道路。

　　银河从教室里“揪”出小王菲

　　小的时候，王菲曾经是银河少儿合唱团的团员。据了解当时情况的人回忆，当年的她扎着两个小辫子，大大的眼睛，很可爱，声音也很好听，是那种很干净，很轻灵的童声。据银河的一位领导说，现在的天后王菲就是当年他们从教室里“揪”出来的，她当时小小年纪唱邓丽君的歌，简直太像了。当时对她印象特别深，大家都特别喜欢听王菲唱歌，平时排练累了，休息时大家都说，你给大家唱支歌吧，然后王菲就唱，大家都喜欢听。

　　跟随戴思聪老师学唱歌

　　在北京度过了年少轻狂的日子，交织着青春期的苦闷与飞扬，王菲读完了高中，虽然高考考取了一所大学，不过在报到之前，父亲打来电话，告诉她已经帮她申请去香港，于是王菲带着些许好奇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语言，不同的生活方式，王菲无所事事地呆在香港的家中，感觉到很闷，又因为语言问题无法很快融入香港的生活。前路茫茫，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留下，还是回北京，心中略带迷惘。在家人和朋友的介绍下，王菲来到香港著名音乐教育家戴思聪门下学习唱歌。

　　戴思聪回忆说：“王菲是1988年左右由她妈妈带来向我学唱歌的。当时她在香港生活的时间不长，三心二意不知是留在香港还是回北京。她妈妈也是从事艺术的，希望女儿能在流行音乐方面有成绩。我当时觉得她在音准、乐感方面天资都挺好的。只是她天生音域不宽，当时经验还不足。后来我带她练了‘小嗓子’?穴即假声?雪，音域有所拓宽。她大概跟我学了一两年声乐，后来我把她推荐给新艺宝唱片公司。”

　　成为歌手后，王菲参加了1989年“亚太金筝流行曲创作大赛”，以一首《仍是旧句子》得到多方关注，并获得铜奖。

　　化身容易受伤的女人

　　也许是觉得王菲这个名字太“北方”了，不够本地化，遂改名为“王靖雯”，1989年推出同名专辑《王靖雯》。戴思聪认为，王靖雯的这张唱片是可以得到认同的，但当时竞争激烈，唱片公司对她的包装和宣传也不够。同时由于公司有另一位新人也在录唱片，王靖雯对于公司厚此薄彼感到不满，跟公司新任总经理的关系陷入危机。刚好她美国的亲戚也希望她过去，她就去了美国读书。

　　1991年底，王靖雯满怀希望打算到美国进修钢琴和舞蹈，但是由于她去的时间是年底，错过了开学日期，进不了学校。1992年春节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戴思聪拜年并且问：“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戴思聪说，希望她回来，梅艳芳宣布不拿奖了，陈慧娴又去了美国读书，歌坛女歌手正缺乏新生力量。她大大的眼睛，高高的身材，唱功也好，星相十足，怎么可能不红呢？但如果不回来半年就被人淡忘了。她很听话，第二天就回香港了。

　　后来很多人都以为王靖雯在美国进修过，其实并没有，戴思聪说：“其实外国的月亮未必比中国的圆。王菲也特别争气，她回来后推出的唱片《ｃｏｍｉｎｇ ｈｏｍｅ》成绩不错，其中以《容易受伤的女人》被更多的人认识，从此成为超级巨星。”

　　的确，《容易受伤的女人》是我们最早熟悉的王靖雯的歌曲，至今在ＫＴＶ中也有一定的点唱率，那时候的王靖雯，是香港歌坛商业化大潮中的一小朵浪花，融在这片大海中，没有太多的个性，和很多女歌手一般，被打造成容易受伤的小怨妇。

　　正式发掘到自己的音乐

　　此后她还以王靖雯这个名字推出了《执迷不悔》、《迷》、《天空》、《讨好自己》、《十万个为什么》等唱片，于1994年改回本名王菲，推出专辑《胡思乱想》，此后一直沿用王菲这个名字。

　　变回王菲的这个女子开始了和以往的王靖雯不一样的路程，虽然身在香港，跟许多香港音乐人合作，但是她并没有把自己局限在香港这个市场当中。事实上，她在1995年的《Ｄｉ－Ｄａｒ》之后就不再推出粤语专辑，转而演唱国语歌曲，她的目标是整个亚洲华语市场。

　　1997年时，跟她合作了很久的音乐制作人梁荣骏说：“长期以来王菲的每一张唱片都没有计划走什么路线或者部署，每次都是不断听歌拣歌，到录音时就根据当时情绪、环境气候去制作，从不计划用什么风格，只要做得舒服就可以。王菲做国语专辑做得很舒服，因为她的母语是国语。”

　　作为王菲在音乐路上带领者之一，梁荣骏认为，《十万个为什么》是王菲正式发掘到自己音乐的唱片，《胡思乱想》则是最能完整发挥她自己的，《Ｄｉ－Ｄａｒ》是比较特别的一张，有更多的欧陆色彩而且比较灰暗颓废一些。

　　而王菲自己更偏爱《浮躁》，这张唱片也被很多人认为是另类王菲的最极端体现，是王菲最统一的一张专集，整张专集没有一首口水歌，被认为是王菲艺术上最出色的一张。可惜却不卖钱，后来为了估计商业市场，王菲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唱片。事实上，大众更能接受的还是《执迷不悔》、《矜持》、《红豆》、《我愿意》、《人间》、《但愿人长久》等比较大众化的歌曲，这从ＫＴＶ的点唱率上可以窥见一斑。

　　后期唱片趋于雕琢形式

　　《将爱》是2003年王菲推出的唱片，也是至今为止最后一张。细心的歌迷可能已经发现，1994年，王菲的《天空》专辑中所有的歌曲都是两个字的名字，2003年的这张唱片除了《四月雪》、《烟》、《假爱之名》、《花事了》之外，其他的歌名也都是两个字，而且是缩写：比如《将爱》就是将爱进行到底的意思，《美错》就是美丽的错误，《旋木》就是旋转木马，《阳宝》比较可爱，刚一看还以为是某种男性用品，后来听她一解释才知道是阳光宝贝的意思。

　　对于《将爱》这张唱片，有一些争议，有人认为虽然这张专辑并不完美，但却是一张充满文艺气息、雅致精巧风格统一的作品，也有人认为这张唱片并不好听，有些歌曲旋律比较差，真是众口难调啊。

　　不过据知情人透露，制作人张亚东做这张专辑做得非常辛苦，甚至是痛苦，以至于完工之后他关掉手机躲了起来，令着急让他制作唱片的内地某歌手及其公司急得火烧火燎，他自己则表示需要“缓缓”。

　　看来，做一张让人皆大欢喜的唱片，实在是很难啊。今后王菲的音乐道路将会怎么发展呢？我们只能和她一起走着瞧了。(信报记者 唐 峥／文 苏冠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