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黄燎原在贺兰山办摇滚音乐节时,我们很多人都在北京感觉到了 一种可望不可及 ,因为那次他们请的大多是些中国摇滚乐老一辈革命工作者。其实对于 我们这些上世 纪90年代中期才开始听音乐、进了21世纪才有资本去看演出的晚辈来说,对于唐朝、张 楚、超载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95年或者96年那会儿,“清醒”和“超级市场”等乐队所倡导的“New Music New Life”还没开始,所以从那时候才接触摇滚乐的人得到最多的推荐不是当时已经存在于 五道口小酒吧的朋克演出,而依然还是黑豹、唐朝、魔岩三杰这样的老炮儿。如今虽然 时过境迁,我已经很少再听那些录制于94年之前的作品,但在那个特殊时期产生的特殊 激情,却依然存留于大脑之中的某片特殊的区域里。为了让这片区域能够永久地存在, 我还特意将当年的磁带都换成了现在的CD。
如今一个叫“绿色北京”的音乐节也像贺兰山一样,提供了这样一个和这些老炮儿 们接触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离我们不远,就在东三环边儿上的汽车电影院。其实我们 身边的摇滚音乐节有很多,比如最熟悉的迷笛。不过相比之下,迷笛那些参演乐队的演 出太过频繁,不会给人太多新鲜的刺激。况且时间有限,每个乐队最多只能唱五首歌, 给你的感觉像是刚刚投入状态,却又突然蔫儿了。但在“绿色北京”,你能看到的却是 “唐朝”、张楚、“超载”、罗琦和“子曰”这些久违的名字,而且“5支乐队5个小时 ”的宣传口号也能让你充分体会每一个乐队不同滋味的前戏和高潮。
如今这个持续一个月的活动已经办了两个礼拜,那些被许多人盼望已久的摇滚老炮 儿们依然给了我们记忆中应有的惊喜,尤其是高旗和“超载”。他们演唱了《如果我现 在》、《不要告别》、《梦缠绕的时候》和《再见陈胜吴广》等等在昔日可以堪称经典 的作品,点燃了几乎每个人那股许多年前就应该点燃、但却一直缺少打火机的热情。经 过去年乐手的更换调整之后,现在的“超载”明显比去年要成熟许多,高旗嗓音上对于 高音的把握也比从前更加得心应手。
第一周的罗琦与“超载”的差距就在于自信,关于这一点,她在演出的过程中也不 断地强调。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目的是什么,但这样的话对于一个艺人来说确实不 是什么聪明的词汇。对于一个唱着《选择坚强》的人来说,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会选择 坚强,不知道他的歌迷会怎么想。幸亏那是在现场,亢奋的情绪早就将理性的思考“驱 逐出境”,早已全然投入到吉他的失真效果当中。
相比之下,张楚的出现则显得有些尴尬。他没有像年初在愚公移山时那样,大量演 唱过去的作品,而是突然间承诺了他五年前许下的诺言,开始玩上了电子。自己一个人 上台,拿了个笔记本,经过了二十分钟的调音,终于出声儿了,结果音乐和他原来的作 品大相径庭,人们想听到的演唱也没有几句。这种转变还没有让人来得及思考,就突然 发生了,因此张楚最终得到的不是掌声,而是嘘声和骂声。这就像当年窦唯在深圳演出 时一样,据说头一天晚上来了将近一万人,都是想听他唱歌的,结果他一句没唱,因此 到了第二天,来的人就变成了一百多。其实来看这种音乐节的观众,图的就是一个高兴 ,而不是你的声学革命。如果你没让他们感觉到舒服,他们也不会让你演得痛快。
另外对于“布衣”和“骆驼”这样的乐队来说,他们与那些老乐队的最大差距还不 在于音乐的旋律以及演奏的技巧,而是在现场时对氛围的把握。他们总想将这里的环境 和他们作品中的歌名或歌词联系到一起,急功近利的将自己捧出去。但他们身上那股酸 文假醋的文艺气质却总让这种急功近利最终变得事以愿违。
真正能将现场气氛挑逗起来的,还应该算是“二手玫瑰”和“子曰”,前者在第一 周的演出中已经用他们带有东北口音的自嘲和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诙谐将当时的现场气氛 提前调动到了那天的及至。而后者将在9月3日的演出中证明着自己即兴成分更多的幽默 色彩。另外,水木年华的参演也将成为这次音乐节的一个意外。在许多人看来他们依然 是支走校园民谣路线的组合,但事实上在他们上一张《70•80》中的部分创作, 已经摆脱了校园民谣。
不知道这个以环保为主题“绿色北京”在明年会不会持续,但它的出现,确实为北 京的户外音乐节提供了一幅新版地图。50圆的票价,还好,能接受!
文/王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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