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票房分析：伤不起的黄牛党

王菲、陈奕迅、周杰伦是黄牛党中最有盈利胜算的三位歌手

王菲、陈奕迅、周杰伦是黄牛党中最有盈利胜算的三位歌手

王菲、陈奕迅、周杰伦是黄牛党中最有盈利胜算的三位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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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蔡慧）

　　搜狐音乐讯 “黄牛党”就是俗称的“票贩子”。“黄牛党”一词来源有多解，一说是牛种类多，其中黄牛皮硬毛多，一年换两次毛，“黄牛”的意思是挣毛利，加上黄牛在农村一般是肉用居多，不做苦力的，有偷闲的意思，“黄牛”也被指做贬义。 另一说是解放前投机商对法币、布匹、医药等物品囤聚居奇，谋取暴利。但是往往又被大资本家和大买办的勾结盘剥得血本无归，所以他们自己也以“案板上黄牛”自居。

　　“票贩子”在北京行话叫“拼缝儿的”，而上海人称之为“黄牛党”，还有更形象的比喻把这类人称之为“票虫儿”。 “党”是上海人在替社会现象分类时最惯用的概念系统。于是，就有了一种叫“黄牛党”的称谓。

　　【伤不起的黄牛党】

　　要问艺人有多牛，卖座与否问黄牛

　　“有票吗？要票吗？”或者挥舞着几张百元大钞、或者挥舞着几张没有票套的门票，他们在即将开场的演唱会周边游走，不管你是走路还是开车，他们总会看似神神秘秘、却堂而皇之地靠近你，殷勤地发出这两句周而复始的询问。地球人都知道这个特殊群体叫做“黄牛党”。

　　“黄牛党”与演唱会如影随形，他们是演出票房领域最为活跃的人、他们比粉丝更加“忠实”，他们未必会在现场感受演唱会的好坏与否，但在当下不管真正票房如何少得可怜，演唱会现场都上座率至少7成的虚假繁荣情况下，“黄牛党”则意外地成为歌手人气检验机。尽管从未旗帜鲜明地喊出口号，但他们才是真正了解娱乐界的人。

　　一、行规伤不起

　　不少人都有过购买黄牛票的经历，稍微留意，不难发现，这些看似各忙一摊的黄牛实则相互串通关联，只要你驻足表示想买，多少钱的票，哥们给你找，当时就跟其他票贩互通有无，或者打电话联系，确定票源或者票价。有着3年黄牛经历的小王透露，尽管黄牛之间也有明争暗斗抢客户，但在实际操作中不少也有商量协议的结果，像一场演出最便宜的票价几何，他们之间也会通过一定形式的商讨，然后按照约定的价格和前来买票或者卖票的观众讨价还价，言下之意，只要你在圈里混，基本的“行规”是不容破坏的。

　　二、专业伤不起

　　提前关注演出报道是黄牛上岗前的基本预习，对演出的火爆与否做个基本判断，来把我囤票或者甩票的时机。王菲在北京的首场演出据说吸引了全国各地的黄牛前来“朝圣”，像这几年一部分黄牛也开始关注在星光现场等地的小型音乐演出，地下歌手中的佼佼者专场也出现黄牛倒票现象，似乎预示着这些歌手正在转入地上。不过在这行做了8年的老朱则不屑地表示过于相信媒体报道那都是菜鸟黄牛干的事，因为长期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已经跟不少做演出的人建立了一定的联系，老朱对市场需求通常有自己的“辩证法”，就是“那些越是自吹‘票房长红’、‘一票难求’、‘出票火热’的演出越需要警惕，演出有时候宣传少也意味着出票顺利。” 而且手法老道的黄牛在收票的时候会特别关注“坐席位置”，他们对演出场馆的坐席图了如指掌，因为即便是同等价位的门票，不同位置的观看效果可能千差万别。

　　而且，倒票也讲究技巧，小王说，像周杰伦、陈奕迅这样的当红艺人，价位越低的票倒手卖出去越贵，280元的票通常都会以超过300元甚至更高卖出；遇到票源大客户有十几或者几十张不同价位的门票，则不论单张门票价格，而是按照总价往下杀，有时候票房不好的艺人300块的门票10块、15块就能收了，再倒手挣个5块、10块差价。

　　三、渠道伤不起

　　黄牛的票从哪里来？大家平常看到的演唱会门外的现场零散收购，基本的来源就是“人情票”或“工作票”。就工体体育馆来说，12000个固定坐席，人情和媒体赠票如果约十分之一，加上相当一部分治安防障票、以及打点公安、消防等相关政府机构，这些票无疑有很大一部分流入黄牛手中，而那些通过赞助商赠票、或者广告赞助商置换票渠道进入黄牛手中的就更无法计算了。老朱说，拿到这些票的人通常对演唱会兴趣不大， 从他们手中购买回来其实是对演出市场的一种调节。

　　在演出现场，有些资深的黄牛也会胸有成竹地一句“放心”，而将观众无票直接带进现场，进场后再成交。这句“放心”当然意味着跟主办方的铁关系，有门路的黄牛跟票务公司甚至演出公司都有着良好的关系，这是“黄牛行业”甚至“演出行业”的潜规则，甚至黄牛在业务熟悉之后转行做票务公司也是常见现象。北京上海这等大都市每年演出数量成千，当然不是每场演出都票房好好，票务公司“票行天下”的孙总则透露，临到演出前三天还只售出二成门票的大有演出在，而黄牛手头的票则不少是演出商不正当的举动促成的。内部票正是黄牛票的最大来源，这个“内部”包括演出主办方和一些票务公司：不愿透露姓名的演出业内人士也表示，一些演出主办方是在票房销售不理想的情况下，以一折或者二折的低价倾销给黄牛，目的第一可以少赔些成本，第二也担心观众太少场面难看，低价黄牛票也不失为一种撑场面的方式；孙总透露也有一些演出主办方遇到好的演出项目减少一些正常代理票给票务代理公司，而加了钱转给黄牛谋取利益；不过，老朱也直言不讳一些票务公司也存着着直接倒票给黄牛的现象。

　　小王说能够拿到“内部票”的，通常都是“大黄牛”，大黄牛一般不“出台”，小黄牛只能在现场“一手卖一手买”做真正体力活儿，他自己就是“单干”了2年才逐渐混进这个圈子，大黄牛路子野，既有大量票源又有客户，很多交易都不用在现场进行而是演唱会开始前几天就完成了倒票的程序，大黄牛还能在演唱会开始前带来大量余票分散给小黄牛，除了盖着“赠票”戳的，也不少都是紧俏的中低价位正规票。

　　四、人气检验伤不起

　　正如老朱所说，不能轻信所谓“报道”，黄牛票的价格才是真正检验一个歌手市场实力的标准，黄牛党才是真正真正了解娱乐界的人。

　　大部分的演出，通过黄牛兜售的门票价格都低于票面价值，500元的买上300算是正常，但新出现的所谓“人气歌手”则比较难出手，除了真正的歌迷，其他观众并不在意。

　　王菲和陈奕迅这样的歌手确实是实力和信心保证。小王说，王菲演唱会300、500元的门票都能翻倍售出，黄牛最大的苦恼就是无票可卖，而陈奕迅尽管这几年每年都在北京开演唱会，但今年仍旧被炒的门票仍旧高过票面价值，这二位甚至开场后也不减价。滚石30、梁静茹也都进入今年畅销TOP之列。

　　一些老牌歌手，像费玉清、周华健、张信哲，尽管看上去并不是大红大紫的一线，但经典歌曲脍炙人口，歌迷群受众广泛，从黄牛票的售价中也能窥出一二。老朱说，最能保证的基本就是这类歌手，低价票通常可以正价或者加一些卖出，像980的高价票也能700出手。

　　不过，某些看上去很红也歌曲不够流传的歌手也是票房毒药，老朱透露像今年郭富城可以位列毒药榜第一，30一张的白菜价可以说是创了五棵松的记录，而陶喆、张惠妹、张韶涵的实际票房相比知名度也都差很多。之前曾在北展剧场那种小场地形成“一票难求”局面的所谓“小众歌手”陈绮贞、方大同，升级换代到大型体育场馆后则也显得场面难撑。

　　2009年底李宇春在五棵松体育馆的演唱会曾让老朱“很受伤”，当时有消息称“门票被玉米八小时秒杀”，太合麦田紧急调配赞助商的票来卖，都无法满足全国各地玉米的需求”，老朱和伙伴觉得这个一定得“有票就囤”，但演出当天门口持票黄牛过多等票歌迷，当时一百块钱就出手两张680元的门票。老朱表示，遇到这种超女快男、还有韩国的的人气偶像他都会谨慎，因为除了粉丝，其他人真的连5块钱都不会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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