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传奇：通往媲美“五月天”的内地组合

　　几个月前，《南方人物周刊》一篇长达三万字的深度报道《制造凤凰传奇》，让这个过往和山寨手机、汽车音响密不可分的“粗俗音乐”代表，一跃上升为有中国特色的民营企业家成功案例。其中，玲花的丈夫、凤凰幕后最重要的推手之徐明朝X先生关于五月天的一段叙述尤为抢眼。我并不针对所谓的“狗屎论”，而是X先生所展现出来的司马昭之心：将凤凰传奇打造成能够媲美“五月天”影响力的内地组合。。

　　尽管X先生在采访中极力表示，华人地区只有一个五月天，20年内无人可超越。就连五月天的经纪人、从滚石唱片起便一手把他们拉扯大的谢芝芬女士，也曾有过类似的言论，称给她再多的钱，也没办法再打造一个五月天。或许很多人还片面地把五月天当做是“伪摇滚”，不过就是在歌里唱几句梦想、青春罢的偶像团体，可只要你亲身去一次五月天的演唱会，便会知道他们把粉丝经济如何发挥到了极致，如何让自己的演唱会成为一种集体朝圣的仪式，为什么他们每年在香港的“五月之约”，会让全国各地的粉丝们早早地请好年假，一连买上几场的演唱会门票，白天Shopping，晚上赴约，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X先生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五迷”，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做，但他看待五月天的角度却是整个音乐产业里最透彻的之一。他明白，凤凰传奇和五月天相比，用互联网语言来说，便是“用户粘性”。凤凰传奇的听众很多，且年龄层、社会阶层跨度大，或许全中国有半数以上的人都会唱凤凰的歌，用户量级和广度是他们的优势。可听歌的人最无情，在广场舞大妈的曲库里，王麟、慕容晓晓随时虎视眈眈，抓住一切机会吞食地盘。而反观五月天的歌迷，在人数上和听凤凰的无法相提并论，但每个五迷都会买五月天的唱片，都会省吃俭用地花三四百块买一件阿信的潮牌“Stayreal”的T恤，然后穿着这件T恤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抛去所谓路人粉，五月天的歌迷活跃度非常高，且消费力旺盛，忠诚度也不容置疑。这也是五月天成为当下华人世界捞金能力最强的艺人的原因。凤凰传奇很清楚，它们要想继续延续着不死鸟的神话，若靠着日复一日的神曲、走穴，终有完结的一天；只有通过优化听众结构，提高用户对凤凰传奇的依赖性，树立他们独一无二的音乐形象与价值观，让凤凰传奇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具有五月天影响力的艺人，才是唯一的可持续发展之路。在用户广度上已经做到全国第一的凤凰传奇，下一步是要从深度、用户粘性上往五月天靠拢。

　　所以，这也足以解释为什么凤凰传奇的新专辑《最好的时代》展现出了区别以往的“高贵冷艳”（当然，所谓高冷也仅是相对而言）。有听众在我的微博中抒怀：“电音编曲确实细致繁复高级不少，之前的神曲最令人反感的是俗气的电子舞曲和RAP。让人惊艳的是最后一首《陪你一辈子》，词曲编曲是唱那首小清新《当你老了》的赵照，温暖动人。专辑整体上好听了，但缺少像《自由飞翔》这种神曲，大概离广场大妈们也远了。”说的没错，这是凤凰的野心，也是极其冒险的一步。在《荷塘月色》收获了意料之外的成功，凤凰传奇证明大嗓门和“黑喂狗”之外，他们的音乐也是有着竞争力，《陪你一辈子》以及专辑中另一首《水云间》则是在这样的思维下诞生的作品。可以预料到的是，过往被刻意放大的“动词打词”一定会回到合适的响亮度，凤凰传奇必将踏上以情感人之路。而《待嫁的新娘》《策马扬鞭》《最好的时代》等已经是这样做了，如果你还要用过往的有色眼镜去看待这些歌，那是你的不对。大胆猜测，凤凰传奇从《最好的时代》这张专辑开始树立了一个新的五年计划。在2020年之前，他们希望让凤凰传奇成为一个老少咸宜的中国流行音乐第一品牌。这个品牌以户外运动（包括自驾游、骑行等）、健身（含夜跑与广场舞）以及其他和“自由”“自然”等相关生活方式为主轴，高举音乐为人民服务、为工农兵服务的大旗，把玲花、曾毅健康、积极、快乐的生活态度融入音乐里，这种带有“举国体制”意味的全民音乐娱乐普及化杜绝了其他企图用“神曲”进入城市广场的外来入侵者，同时也是他们在五月天牢牢吃定了80后、90后乃至00后群体的应对之策，70后、60后、50后同样与需要音乐、需要娱乐。于是凤凰传奇就要成为他们的、内地最广泛受众的“五月天”。所以，当你在车上播着《最好的时代》的时候，它似乎没有了凤凰传奇过往的那一种哗众取宠之嫌。当凤凰传奇的全国巡回演唱会开始后，到场观众也会察觉到，这样鳞次栉比的音乐审美是完成一台完整演唱会所必要的安排，这和唱两首歌就转身下台是两码事。这样的改变需要勇气，可为了培养出音乐的向心力，必须凭着这样的勇气。

　　或许值得一提的还有凤凰传奇蓄谋已久的交响音乐会。在玲花的微博里，10月4日北京世纪剧院《中国爱乐乐团&凤凰传奇音乐作品演奏会》的海报和另一张刘嘉玲张曼玉的恶搞PS放在一起，真亦假时假亦真。可若你有留心此前网传的管弦乐版《最炫民族风》和《吉祥如意》，以及最新发布的弦乐四重奏版《荷塘月色》，你可对这事情一窥端倪。无论是视频营销，还是最终成行，凤凰传奇都在巴赫、勃拉姆斯高高在上的世界里开辟了一个展现的国度。如同野田妹让年青一代重新打量贝多芬温情脉脉的一面，凤凰传奇也为管弦乐下乡提供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窗口，我相信《最炫民族风》里面乱入《四季》的功效比摁着叔叔阿姨们听一晚韦瓦第要来得强得多。所以，X先生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敢去想，五月天都“离开地球表面”了，凤凰传奇依然还是扎根着大城小镇。可凤凰传奇现在的每一步，都奔着五月天的规格与野心。尽管路子相去甚远，但对受众心理的把握一点不差，产业布局也初见端倪。这一切都似乎朝着这一个目标：打造媲美“五月天”影响力的内地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