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生从零开始 |
陈楚生和几个同伴说笑着,迎着初秋的晚风走来,他们都是他的好友,管他叫“小弟”。小弟的步调是那样轻盈,神清气爽的样子,穿着好看的、他自己从香港买的蓝色小格衬衣。看得出来,解约后的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2009年8月23日,陈楚生在登机去以色列前的几个小时,终于等来了长沙仲裁委员会的一纸判决:确认陈楚生与天娱传媒解除经纪合约和词曲合约,陈楚生需支付650万元的赔偿金。
我们在人流熙攘的潮地三里屯Village见面、拍照,问他是否介意,他摇摇头,始终面带微笑,很大方地配合。之前几天,他出席了华谊《风声》主题曲《且听风吟》发布会,这首由他作曲并演唱的歌,是他和天娱解约后第一时间曝光的新歌,被称为是华谊送给他的加盟大礼。虽然一纸合约到现在还没有最终确认,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将成为华谊艺人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他已经丢掉过去,重新出发,他说:“现在是重新开始,从零开始,过去已经是过去了,不管你是第一也好、天王巨星也好。江湖地位是别人给的,你有几斤几两只有自己知道。”
和天娱解约,是好多事情的积压爆发,是不想再一次“算了”
记者:你的状态看着很不错啊。
陈楚生:因为最近事情不太多,不像之前演出通告比较密集,现在相对比较舒缓一点,自己也调整自己,生活上和心态上都会有很多不一样。
记者:现在找你演出的多吗?
陈楚生:开始了,有一些,慢慢多起来了。
记者:之前不能演的时候呢?
陈楚生:不能演的时候,其实自己也没有想要说出去演。
记者:为什么没有想要去演的欲望?
陈楚生:因为去演的话,可能多少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干脆就休息一段时间算了,所以就会选择休息或去哪里玩。
记者:当时抱着一种放长假的心态?
陈楚生:差不多,法律上面的东西我们也不能左右,你焦急地等待,还不如放宽心地去等待。律师说官司要半年。
记者:这是给自己的一个极限吗?
陈楚生:我没有说给自己一个极限,自己的状态最重要,自己开心最重要。
记者:解约的根本导火索是因为不开心吗?
陈楚生:不开心是一回事,其实没有一个根本的导火索,有太多的事情挤压在一起你就会爆发,可能一个不是很大的事你都会觉得(足以要爆发)。大的矛盾也没有,丹妮姐她也没办法把所有事情都管到,她是一个领导者,不可能每件事情都给你盯。我自身可能沟通上的方式也有一些欠缺。
记者:你曾经也签约过百代,最后解约。两次解约,有没有反省、总结过,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陈楚生:可能是我的性格吧。就是沟通问题。可能之前害怕麻烦,害怕说出自己的想法让人家不开心,想得太多了,但根本问题解决不了,这是一个没有用的想法。自己不认可的东西,就觉得可能下一次会好,就会说“算了,就这样吧”。太多“算了”之后,忍受不了了才会去沟通,去聊。我尽量跟别人聊天或沟通的时候,希望大家能够很舒服地把这个事情解决掉,但是你知道很多事情不一定像你想得这么简单,轻松地就把这个问题解决,因为它涉及到的问题很多。
记者:很多问题你都说“算了”,这次你决定不能再“算了”,你内心忽然变得坚定的后盾在哪里?
陈楚生:有时候可能左边是这样想,右边是那样想,最后觉得,我是通过比赛出来的,当然要注重音乐这一块,自己处于那种混乱状态,很差的一种状态,实在不好。当时就想避开这些事情,其实我当时想逃避,想先躲一段时间。
记者:这个“躲”有人给你出过主意吗?
陈楚生:没有。
记者:华谊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你的?
陈楚生:2008年我和袁涛(华谊音乐总经理)就认识了,跟朋友一样。
我是巨蟹尾狮子头,属于很不自信的性格,导致有些问题会纠结
记者:你得冠军后被抬到特别高的位置,这半年你属于半隐居的状态,没有演出没有收入,心理有落差吗?
陈楚生:不会,可能演出太多我还不愿意,我还是必须要有自己的生活,适当地能够感受我们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记者:正常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陈楚生:就是工作跟生活适当地安排一下,工作的时候紧凑,完了能有几天让你调节自己的时间。所以你刚才说的导火索我觉得不存在,就是在沟通跟合作上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及时解决,一直到后面积累得太多。
记者:有没有对自己不满意的时候?
陈楚生:自己?很多。
记者:主要是在哪里?
陈楚生:我可能跟我的星座不太一样,我是巨蟹尾狮子头,属于很不自信的性格,导致有些时候很纠结。
记者:有太多身不由己?
陈楚生:有很多。以前我比较排斥,现在觉得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因为现在不像以前在酒吧那么简单,酒吧只需要唱歌,不说话都可以。但做艺人就不行,要照顾到很多方面的东西。
新专辑录完了,年底就会发
记者:新专辑做到什么程度了?
陈楚生:做完了。
记者:早就录好的?
陈楚生:没有,刚录完。
记者:全部是你自己创作的?
陈楚生:对,歌词有几首不是。
记者:全是这半年多来自己的心声吗?
陈楚生:不能说这半年多,应该说是从比赛之后到我离开前的那段状态。专辑要年底或者明年初才发。
得到官司结果后,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爸妈,他们比我的压力更大
记者:获悉解约仲裁结果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陈楚生:给我家里打电话,我父母他们比我压力更大。
记者:他们的压力来自于哪里?
陈楚生:周边的亲戚朋友都会问,他们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端端地为什么会这样子?很多亲戚都会打电话问,他们肯定更难受,所以消息出来我立刻打电话给他们。
记者:自己呢?
陈楚生:我松了一口气。
记者:这个数字在你的预计范围内吗?
陈楚生:我感觉终于完了这个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数字的东西,不管高也好怎么样也好,我也没办法改变。
记者:会不会觉得这个数字不公平,或者数目太大?
陈楚生: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在签约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数字是这么多了。
记者:当时签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签下去?
陈楚生:没有,想了很久,当时我们十个人在一个房间,身边没有任何人。怎么说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实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分时间段慢慢还,一点一点去偿还。
记者:这个数字压力对你来说大吗?
陈楚生:其实我原来挣了多少钱,大家都是一目了然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用自己的积蓄一步一步去还赔款。
要丢掉过去,重新出发,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
记者:现在就要签华谊了,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签下来?
陈楚生:时间还没有完全定。
记者:他们有没有跟你讲过希望你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陈楚生:没有说,真没有说。以后你要达到怎么样的高度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不是说你想要我变成哪个人就变成哪个人,这需要我强大才行。虽然我出道两年,可是真正的工作才一年左右。
记者:你觉得这两年浪费了吗?
陈楚生:没有,其实每一年都有收获,只是可能没有发现。
记者:这两年收获在哪里?
陈楚生:最起码我认识到我的沟通有问题,不够主动,很多事情发生之后没有得到最及时的解决,这是我的问题。另外,我做的音乐可能还是比较单一,应该认识更多的朋友,吸收更多的元素,不要把自己太封闭。
记者:现在为止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吗?
陈楚生:当然了,当然觉得自己幸运,经过任何一个坎,都让你学到一些东西。不管在天娱还是在百代,没有出唱片那两年对我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动力,让我知道自己要往前走,我那两年学了一些编曲和制作,这是另外一种收获。
记者:《有没有人告诉你》创下了无线下载量的记录,这对你来说是不是特别难超越?
陈楚生:就像生活一样,你不会再复制你的生活,你也不会再复制你的歌曲,我也不愿意复制我以前做过的东西,那样活着很累,所以我不会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因为我的生活在改变,想法也在改变,那已经是过去了。
记者:这次重新出发,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陈楚生:从零开始,把过去丢掉,现在重新开始,不管你是第一也好、天王巨星也好,那已经过去了,要让别人重新认识你。重新规划自己,重新去建立,重新去认识一个新的世界。
记者:《且听风吟》算是你当下的心境吗?
陈楚生:不能那么说,这是交作业,必须要交出来。本来写了两首,我个人更偏向另外一首。要表达的是,希望观众看完后不要进入到很压抑的状态,要放开,我们明天会有更好的状态。后来可能导演要配合画面,所以选择了这一首。
今年的“快女”看了,觉得郁可唯挺好,曾轶可也有她要表达的东西
记者:生活中的陈楚生是什么样的?
陈楚生:有时候我也希望跑远一点,在城市里总有被挡住、很难开阔的感觉,到郊外或者其他地方就会舒服一点。我很喜欢钓鱼,常常去钓鱼。
记者:除了钓鱼,你平时生活中还做些什么?
陈楚生:打桌球,有时候也会找一个没有太多人的酒吧喝酒。和朋友喝酒、打球、聊天。该吃捞面的时候吃捞面,该吃烧烤的时候吃烧烤,到一些拉面馆、小烧烤店,我现在经常去吃。
记者:你内心最渴望的和最需求的是什么?
陈楚生:渴望和需求……就是做什么事情舒服就行。
记者:现在舒服吗?
陈楚生:我觉得我渴望的东西好像是不太现实的东西,因为生活中有你逃避不掉的责任、工作,只能调节自己,用另外一种心态去面对,敞开来包容更多东西。我原来比较抗拒太多通告,现在不会再这么认为,这是你的工作,你有责任做好它,你有责任去配合。想到你身边的团队那么辛苦地工作,就有责任要把这个事情做到最好。
记者:现在变得有责任感了。
陈楚生:也更开阔一些,性格也更开朗一些。
记者:今年看快女了吗?谁给你印象最深?
陈楚生:看了,郁可唯,我觉得她挺好。
记者:曾轶可呢?
陈楚生:听过,她有一些自己感觉的东西,她也想要用音乐表达她所看到、感受到的东西,但是在唱的时候可能不一定能表达得这么清楚。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去包容,你是当事人的话你只能做自己。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