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爱情买卖》俗是俗 彩铃时代有钱途

《爱情买卖》走红后，慕容晓晓收入狂飙200倍。

　　你现在一定听说过 《爱情买卖》这首歌了。这首被网友封为“2010年度歌坛神曲”的歌曲，以“农业重金属、乡村非主流”的城乡接合部风格，已红到了 “滥大街”的地步，逮谁都能哼一句“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不过，这种粗俗和恶趣味的格调，连歌曲原唱慕容晓晓也觉得不能继续下去。近日，她在接受采访时透露，正在打造的新专辑将回归流行音乐的正统。但她承认，正是《爱情买卖》的“低俗粗浅”，令她从曾经在酒吧唱歌的月入3000元，到现在商演月入60多万元，收入狂飙200倍。

　　北漂时月入3000元

　　要是搁在以前，慕容晓晓绝不会演唱《爱情买卖》这样的歌曲。出生于安徽的她，从小耳濡目染父母的黄梅戏，15岁以前的宏伟志愿是当一名黄梅戏演员。甚至在北京念大学时，她的专业也是戏曲。

　　没想到戏剧不景气，同时也因为对流行音乐比较喜爱，慕容晓晓20岁就离开了戏团，先是到广州，后又到北京北漂。那段时间，没签公司的她，惟一的生计就是在酒吧里唱歌，“主要唱张惠妹的歌。”因为没有经过流行音乐的专业训练，她登台的机会并不多，“最苦的时候，一个月只挣3000多元。为了能存点钱，只能住地下室。外面热得穿短袖，回去就得披一件毛衣，因为特别潮。

　　在北京挣扎了五六年，慕容晓晓实在觉得前途无望，只能到河北投靠姐姐，帮姐姐打理服装店。早晨5点要起来进货，晚上10点过才能收拾完关店门，比在北京更加辛苦。不过，她的命运在去年发生了转折。在北京认识的朋友即现在的经纪人自己成立了唱片公司，突然想起了这个嗓子不错、人品也好的女孩，才又把她召回了北京。

　　如今收入狂飙200倍

　　慕容晓晓很快被定位为一个嗓子好、形象欠佳、可以走民族路线的歌手。这首《爱情买卖》，在去年10月7日正式发行，半年时间里，《爱情买卖》就如同石沉大海。按唱片公司最基本的套路，这首歌先是在主流媒体上宣传，之后进行电台打榜。但将近20万元宣传费投出去，在平台、电台、杂志做了不少宣传，却没有激起一个浪花。这时，唱片公司觉得不能再花冤枉钱，开始转路线，把无线音乐增值服务这一块卖断给SP提供商。没想到对方有了利益趋动，很快充分利用电视贴片彩铃广告，将这首歌一举推红。尤其彩铃下载后网友吹捧的扩散效应，令《爱情买卖》一炮打响。

　　《爱情买卖》如今已有了超过7000万的网络点击率。因为彩铃版权早已出售，慕容晓晓和公司无法从中分得一分钱。但是，《爱情买卖》的走红，也令她的商演邀请纷至沓来。从今年4月开始，她保持着每月平均20场的商演纪录，“最多的一个月跑了27场”，后来实在觉得身体扛不住，经纪人才给她减到每月15场左右。慕容晓晓现在的商演价格最低3万元，相比当年一个月挣3000元，她现在的月收入狂飙了200倍。手里有了钱，慕容晓晓甚至也动了整容的心思，并被曝欲花100多万元整成章子怡。虽说现在还没动刀，但她也承认，“会按照公司的要求去做”。

　　走红尴尬

　　主流声音集体排斥

　　《爱情买卖》火了，慕容晓晓也赚钱了。但一个不容争议的事实是，主流声音几乎集体对它诟病。音乐家金铁霖曾对网络歌曲表示担心，“网络音乐门槛较低，许多创作者和演唱者都是业余人士，其中不乏优秀人才，但有些歌曲比较低俗。我担心的是，听众长期接触这种‘快餐盒饭’，整个国民的音乐欣赏水平就会降低。”

　　一些电台也拒绝播放这类歌曲。《爱情买卖》当初欲在江苏的一家电台打榜，结果对方负责人听了之后反问，“你这也叫歌吗？”在主流音乐体系看来，这首歌歌词直白、低俗，是典型的流行音乐退步。

　　四川某电台DJ就明确表示，“我的节目里从来没放过刀郎、凤凰传奇的歌，还有《爱情买卖》，尽管我不否认这样的歌很有市场，但我本能地对这种歌曲表示反感和排斥。”

　　网友爱它就恶搞它

　　《爱情买卖》的市场，除了广大草根消费者发自内心的喜欢，它能突然成为热点话题，也许很大程度在于大家对它的不屑和恶搞。正如央视热播剧《生死桥》中饰演金宝的演员孙坚所言，“这首歌在北京也很火，我们去K歌都会点，就比谁唱得更土，这样气氛一下就会很High”。

　　作为恶搞及活跃气氛的最佳道具，《爱情买卖》登上《快乐大本营》，主持人吴昕和杜海涛一本正经大跳《爱情买卖》社区舞，笑翻全场。此外，不少网友故意选择用《爱情买卖》作为彩铃，“恶心一下打电话的人”就是目的。他们还推出层出不穷的恶搞版，其中偷菜版的“当初你让我偷菜，偷菜就偷菜；为何又要放狼狗把我来伤害；不想让我来偷菜，把话说明白；让我伤心，让我惋惜，可惜那片菜！”搞笑到极致。有网友曾经一本正经在“百度知道”里询问，“为何《爱情买卖》是‘神曲’？”对此，网友给出的解释是：“你听见任何一个音乐人说它好听了吗？一个也没有！”所谓“神曲”，本身就是网友对它的一种反讽。

　　未来方向

　　慕容晓晓渴望回归主流

　　和巨大经济效益形成鲜明反差的评价，慕容晓晓的回应最初十分淡然，“大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些评价我只会一笑而过。”对于初出茅庐的网络歌手来说，她认为自己几乎没有与唱片公司“讨价还价”的资本，“基本上歌曲的风格都是公司定”。但是到了最近，慕容晓晓对自己和歌曲表现了更多的底气，“歌曲俗不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喜欢听。如果大家不喜欢听，怎么可能传播这么快，哪还会有那么多人去唱呢？”

　　但是，慕容晓晓和她的经纪人，也明白唱这样的口水歌只会让她昙花一现。因此在《爱情买卖》之后，陆续出了几首比较主流的歌曲。虽然发出来后基本销声匿迹，但仍坚持去做。用她经纪人的说法，是既要赚钱，也要做面子，“不能总弄一些影响下一代的东西。”慕容晓晓甚至还希望能与一些大牌的音乐人合作，“太多网络歌手昙花一现，多数人无法逃脱走夜场跑演出维持生计的命运，但我不想这样，所以，一定要有后续，要有好的歌曲来支撑。”

　　彩铃时代

　　自从当年《老鼠爱大米》、《两只蝴蝶》横空出世，我们便进入了彩铃歌曲的时代。

　　《老鼠爱大米》鼎盛期，单月下载量高达600万次。

　　庞龙的《两只蝴蝶》，连续六个月创造彩铃销量榜第一，累积下载超过一亿次，成为华语乐坛有史以来最赚钱的歌曲。

　　谢军的 《那一夜》彩铃卖疯了，谢军还乘胜追击，追加成了 “三夜”：《那一夜》、《又一夜》、《再一夜》。

　　记者手记

　　音乐不能只为人民币服务

　　慕容晓晓的经纪人接受采访时，曾暗示“说《爱情买卖》土的人，其实是嫉妒。”这也许只是出于不被主流声音接受的一句气话。用他的话来说，音乐就是要为大众服务，《爱情买卖》服务广大的劳动人民，并没有错。但这首歌的曲调简单，没有任何乐感起伏，唱法没有任何精心设计和难度，歌词更是浅白粗俗，却是不争的事实。

　　音乐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币服务，是商人的本性。只是，如果彩铃歌曲令传统唱片工业举步维艰，并因此令一些音乐人放弃底线去向市场投怀送抱，我们能听到的好音乐，也注定会越来越少。

　　早报记者吴晓铃

　　(天府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