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鹏:刚刚我们说到十三月的厂牌,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计划,卢老师能不能透露一下?
卢中强:我们接下来最重要的是马条和山人的唱片,再往下走,即将发生的一件事可能比较有意思,也是特别著名的诗人张小波,是《中国可以说不》的作者之一,现在也是很大的书商,做了很多书,他写了一首奥运的歌词,其中有两句我和天笑特别喜欢,附歌叫“站在四环望五环,开着奥迪奔奥运”。我们一直特别希望这首歌奥迪拿去,天笑刚刚把这首歌完成,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奥运歌,但是会特别有意思,我想大概下周大家能听见这首歌。
谢天笑:这首歌和我歌词的特点也是完全不一样,也是我的一种特别新的尝试,差不多是对我过去,我自己对词的理解的颠复。主歌的词也很有意思:我给上帝打手机,请问天堂在哪里,一个女的告诉我,天堂不在服务区。你说让我唱这样的歌,这不是我唱的特点,这次我这样唱,也觉得是新的尝试,很有意思。
阿鹏:之前有消息传,十三月要签子曰,有意向吗?
卢中强:曾经有过这个意向,最主要是今年的服务团队有点跟不上,因为十三月毕竟在做点,不是做面,找一批版权一签了,不管了,任其自然,我们基本上一个阶段,整个团队铺上做一个事,今年上半年主要是天笑一直到十月份,再往下还有其他的事,既然签了,对所有音乐家有一个基本的交待,看上去确实不一样。
阿鹏:我们虽然觉得十三月是独立厂牌,但是做的事情非常全面,不光有演出季,不光有提到的歌手上的运作还有巡回的演出,好像还有一个基金,十三月基金。
卢中强:这个基金目前为止没有做什么事,当时想去尝试,后来发现一段时间事太多了以后,我们在做一些减法,基金的事当时想没有大的媒体介入,我们不太成熟,靠一点钱也于事无补。最近一个事,我也希望通过媒体多去关心和关注,去推广一下在北京中国特别好的音乐,他们缺的就是机会,而且他们过的真得是,你们想象不到他们有多苦。比如签的这只乐队山人乐队,这两天特别担心,我们是唯一一只给乐队发工资的唱片公司,从生活上还是达不到,但是他们可能相对演出更少,但这几个人很坚决的,从云南过来的,包括一些少数民族,大家坚决做音乐,做到后来有一个乐手叫艾勇,突然前段时间肺部积水,而且他回家以后,医疗条件差一些,没有得到救治,我知道这个事,因为他去我的朋友那儿去看,医生说就是缺乏营养,永远在吃方便面,本身需要静养,我们付完房租,五个人一个月两千块钱,你觉得还干什么。我们在公司发起募捐。挺悲凉的。他们的音乐要超过特别特别多的人,但是他们这样的音乐家,他们的处境恰恰是这样的。像他们的乐队在北京,我想有很多,这是不公平的,这是非常不公平的,非常非常地不公平。
阿鹏:您说的事情之后,我在想您的肩上是不是应该有一份责任,对于这些音乐人的责任?
卢中强:我们帮过一些,但真是杯水车薪,你要有其他的才能,音乐也做不了极致,你有其他的手段,正因为没有其他的手段,在音乐上做得极致,恰恰面对这样大的商业环境,背景下,从事不靠谱的事情,很多人非常挣扎,非常挣扎。
阿鹏:我们关注你厂牌旗下的艺人,有一个特别跳脱的是小宋佳,你好像说过2008年将会是十三月更加小众的运作方式,是不是说以后就不会再有小宋佳这样的尝试呢?
卢中强:还会有,小宋佳是在完全成名之前签了十三月,我和橙天的王京花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在华纳的时候,我一直在一二流的个唱,包括范冰冰、陈好第一只单曲全是我做的。王京花说你愿不愿再做,我这里有一个好才质,当时一听,真不错唱得,而且状态都在,所以就做了,也没知道她后来《好奇害死猫》、《闯关东》就火了。我绝对不会完全屏蔽这样的事情,比如再有这样大牌,真符合乐队化的音乐来做,而且我们能够非常平等高兴地合作,我不拒绝。这个会给我提供更多的商业机会。跟目前走天笑也好,走其他东西也好,这是我在商业上必备的一条辅助的线路,那可能因为他们来,我的车子演出机会更多,包括这次做小众的过程,天笑也觉得很舒服,万晓利很舒服,第一确实是朋友,第二她唱得没问题。所以我想我不会屏蔽这样的事,这个跟小众关系不太大。
阿鹏:还是概念上的误解。飞信有一个网友说,新歌听了两遍,很高兴,感谢提供链接的朋友,我想说老谢的风格没有改变,他的音乐始终是充满思考,音符看似不够曲风不够硬,实则充满了对生活深深的思考和理想的不懈追求。
卢中强:我给这位朋友提供一个建议,千万不要听MP3,买一张CD,找个音响去听,完全不同的感受。我们花那么多时间去录音棚,去做后期,精益求精,跟录音师天天讨论,一个MP3把我们音乐全毁了。
谢天笑:MP3出来的东西是塑料的。
阿鹏:潜台词是如果你真喜欢谢天笑或者喜欢十三月厂牌的话,实际行动支持他。
卢中强:去买一张CD,如果买不起,跟我们索取。
谢天笑:因为音乐里有很多细微的地方,好的地方,可能是你平时听不到,之所以那么细致地去做,有很多好的地方在里边。
阿鹏:而且每次听的时候有新的收获。
谢天笑:会听到很多很好听的东西,很细微的东西。
阿鹏:网友小飘探讨谢天笑的形象问题,为什么留长发,是不是很摇滚的感觉,不过真的很酷。前几张专辑有中长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我记得现场的时候还扎过辫子,编过辫子。
谢天笑:留长真的是懒得剪,很麻烦,有时候太长了也没剪,有时候留长了过了,也没剪。
阿鹏:也不是为了所谓摇滚的造型。
谢天笑:都有关系吧。
阿鹏:可是我会觉得,如果有长发的话,你在演出的时候,可能觉得特别尽兴,短发的时候你想摇摆摇摆不起来。
谢天笑:有一种音乐必须长头发就是重金属音乐。
卢中强:我记得汪峰跟我说过,早期摇滚乐他觉得有两大流派,一派叫墩布派,那个时候没有好洗发水,还有一排叫海鸥派,海鸥派是唱得声音特高,一直不知道音准在哪儿。
谢天笑:都属于重金属来的。
阿鹏:还有一个朋友想问一下谢天笑,你如何看待一个歌手几年甚至十几年不能够出一张专辑的情况。
谢天笑:这个不知道,肯定很多原因,可能是条件没谈好,也可能是写的歌自己不满意,也可能写不出歌,可能身体的原因。
卢中强:我跟天笑前段时间一直聊一个话题,我认为在我们这个年代,在这样大时代下面,在中国应该最尊重的音乐人应该是窦唯,这是最值得我们尊重的人。在中国一直强调文人有气节,从魏晋时一直开始,包括很多古人有气节,这是中国古人必备的东西。如果搞音乐的人把自己划作文人的范畴,现在这个时代最缺这个,只有一个人放弃很多东西在坚持,甚至伤害也在所不惜,他是最值得尊重的,没有第二个。
谢天笑:是,值得尊重。
阿鹏:刚刚还有一个朋友是560617353,谢天笑你好,你觉得中国摇滚乐它的未来发展如何,能不能以你自己的角度来谈一谈。
谢天笑:我觉得摇滚乐,我不知道它会怎么样发展,但是我知道它有一天会变成像比我们更小的小孩,长大了,他们会觉得摇滚乐是很正常的事,一听摇滚,摇滚在他的血液里,不是像我们说摇滚,感觉那么新鲜,那么刺激或者那么远,总是觉得它怎么样,总是在争议摇滚怎么回事,有一天他们说起摇滚的时候觉得很正常。就像说起……
卢中强:周杰伦一样。周杰伦现在也在玩摇滚。
阿鹏:生活当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谢天笑:不是必不可少,很了解,很自然就知道,非常自然,非常主流。
阿鹏:我们畅想一下二三十年后或者若干年之后……
谢天笑:用不了那么长。
阿鹏:我不是说摇滚乐的发展,我说若干年之后你有没有可能做一家唱片公司的老板?
谢天笑:这个没有想过,这个倒提醒我,有可能。
阿鹏:会做什么样的唱片公司呢?
谢天笑:这个不太清楚,做十三月这样的吧。
阿鹏:那卢老师您觉得更适合做唱片公司老板还是更适合做歌手?或者创作人、音乐人?
卢中强:还是适合做一个音乐人,因为这是老本行。
谢天笑:我觉得你晚上的时候适合做音乐人,白天的时候适合做老板。
卢中强:我现在参与他们所有的事,比如天笑乐队的贝司,我也去弹,我们公司很多的编曲我也去做,包括一些录音,基本上我都会去做,录音棚我也呆得比较多,这可能是我最好的休息方式,我觉得挺有意思,他们录音,我也愿意陪着玩。
阿鹏:更享受哪种状态?
卢中强:享受做音乐的状态。
谢天笑:这个歌,比如我们写的张小波的歌,就是我们俩写的。因为到了附歌按照我一贯唱的方式,我唱着很别扭,非常不舒服,按照我对词的押韵的理解,所以我自己没办法再继续了,就写了A段,后来他就写B段,他一写出来告诉我,怎么唱我一听那样唱还挺好,最后录出来以后,感觉那样真得挺舒服的。
阿鹏:马上在什么样的渠道上推广呢?
卢中强:我想我们可能首播这首歌应该在凤凰卫视,在锵锵三人行上有介绍,做一个特别好的FLASH或者做视频,主要在互联网上做大规模推广,每个人对奥运的理解不一样,都会非常开心、高兴,但是他绝不是都是一样的声音。
阿鹏:其实应该是百花齐放的。奥运会的时候,谢天笑会在干什么?
谢天笑:可能在外地演出吧。
阿鹏:没有希望说看某一场比赛吗?
谢天笑:可能看铅球吧,我还没有想好。
阿鹏:今年的演出计划其实是特别地丰富,刚刚给大家介绍了这几场,我相信大家可能也特别期待整个的全国巡回开车的演出形式,到时候大家应该在另外一种形式下,感受你的音乐。在今天这样一个聊天环境中,对于这张CD新专辑或者对你的歌迷,对第一次听你的名字,见到你的网友来说,有什么样的话跟他们说吗?
谢天笑:保重身体吧。
阿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谢天笑:最具体,最实际的。
阿鹏:卢老师呢?
卢中强:希望大家在接受摇滚乐的时候,首先选择去看现场,你会觉得完全不一样,另外你能值得去关注的很多好的音乐,你们要用心去听,不要听MP3了。
阿鹏:还是用实际行动支持你喜欢的音乐和乐手。今天谢谢谢天笑,也谢谢卢中强老师。
谢天笑: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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