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艋舺》电影原声：钮承泽的青春被陈珊妮转移

来源：东方早报作者：高达

2010年03月11日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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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艋舺》原声封面

　　钮承泽用《艋舺》来回眸自己的青春，完全不同于上一部作品《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中的自嘲和戏梦，地域不同、岁月变迁，但青春不变。《艋舺》对得起兄弟的血性，对得起信仰的图腾，但钮承泽的实践还是那么煽情，他用高饱和度的黄、红、蓝三色编织了“万华”这块闹市的旧梦；他用古典音乐去美化暴力，一个优美的长镜头记录着一场混乱的打斗，搭配着陈珊妮原创的优雅的管弦乐，同时顺带向朴赞郁的《老男孩》致了敬；他也亲自出马扮演“外省帮老大”灰狼，并振振有词地说出“年轻时觉得自己是风，可年老时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草”这样的台词；他更在细节上精雕细琢，夹脚拖鞋和血樱花成为“太子帮”祭奠青春的符号，前者的“俗而有力”与后者的浮世绘般绚烂令人一目了然。钮承泽用青春记忆换来了2.5亿元新台币的票房，而个性独特的金曲歌后陈珊妮首次操刀电影配乐，庞大构架的配乐也不免转移了电影的焦点。

　　回眸青春的若干种方式

　　杨德昌用《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来回眸自己的青春，并以此切入，描写了整个“没有来由没有归宿的时代”和整个漂浮的社会群体。在幽幽暗暗的4个小时中，它的情节、它的人物没有必要去复述，单说《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里的歌曲和音乐。杨德昌选用了“猫王”那个时代的歌曲，又将这些歌曲安插到青春被现实撞击的那一刻，“猫王”的那个时代离我们很远，但其中的细节点滴、流露的少年意气又都能与自己、与自己的周遭对照起来，这就很像一个时代赋予少年的游戏。

　　陈果用《香港制造》来回眸自己的青春，1997年的香港绽放出很粗野的生命力，它的引人注目之处在于这是一部仅凭四个人的摄制组和50万港元拍成的“贫困电影”，片中的所有演员都是导演从马路上找来的，他们真实生动的表演有演员本身鲜活而确凿的生命体验，还有那一场惨烈而失败的青春。林华全以电子合成器与电吉他混音而成的纯音乐，简陋直接，却又地道的感觉——油尖旺区的少年、不安与黯淡、愤怒的内心抗争。陈果眼中的香港是流动的、公众的而又平凡的，他的青春记忆关乎生活的细微和生命的尊严。青春很短暂，却被周遭的环境遗弃，新鲜而平静。

　　北野武用《坏孩子的天空》来回眸自己的青春，它没有将目光投注于青春恋情或者英雄梦的狂想，而是着力于两个边缘少年的友情。在这部电影里，久石让的音乐紧紧跟随着北野武的记忆，而在北野武的视野中，正因为新志和小马的青春如此乏味和单调，他才会在寂寞中不断燃烧。新志和小马的友情没有轰轰烈烈誓死相随的场面，他们各自理想的失败也没有青春幻灭式的悲情，这世界上永远都有这样可爱的坏孩子，他们的眼睛永远能倒映出最纯粹的阳光，即使他们的世界早已落满了尘埃。

　　林强和侯孝贤用《少年吔，安啦！》来回眸自己的青春，徐小明的电影远没有这张原声大碟出名，但它以黑社会少年为主题，企图表现出台湾底层那种又土又气力的味道，倒是与《艋舺》“俗而有力”的意义一脉相承。唱片监制倪重华这样写道：“这次我们走得最远，因为我们远离所有流行歌曲的套式。” 这张概念专辑的企图之宽宏及意念之完整，的确是流行音乐界少见的异类。在这张唱片里，有林强的狂飙激情、BaBoo的迷幻唱腔、吴俊霖（伍佰）的蓝调悲歌和侯孝贤的沧桑嗓音，我们听见一颗心是如何被冷漠残酷的现实吞没，所有的挣扎都化成无声的悲鸣，在腥风血雨中化为乌有。

　　庞大的配乐模糊了《艋舺》

　　“空中补给（Air Supply）”乐队并没有在回眸自己的青春。这支乐队成立于澳大利亚，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享誉全球，乐队的法宝之一就是主唱歌手卢瑟·海希库克那天使般纯净而激情的嗓音。这首《Making Love Out Of Nothing At All》出现在《艋舺》最文艺的段落里，男主角蚊子遇到沦落风尘的小凝之后，每到两人相见的桥段，影片中没有了血雨腥风，世界仿佛只剩下这可怜的一男一女，同是天涯沦落人，戴上耳机，无论周遭是多么的嘈杂和混乱，都要洋溢着一脸幸福。好听的老歌，切题的歌词却一点也没有达到动人的效果。网友曾将《Making Love Out Of Nothing At All》恶搞性地翻译为“做爱，一点意义也没有”，这倒也消解《艋舺》的文艺腔调，但若正确地译为“让爱无所求”或“让爱一切成空”，却又描画不出“太子帮”一行少年的残酷青春。

　　艺术全才型的陈珊妮是个太有个性的音乐人，起用她做配乐师是很有风险的，她的青春记忆可能自《我从来不是幽默的女生》之后就再无显现了，而《艋舺》也是她第一次制作的电影配乐。《艋舺》的原声很多元，音乐部分以弦乐为主，歌曲部分又琳琅满目，两者均有喧宾夺主的意味，很多时候，观众的注意力往往被美妙的音符转移了焦点。陈珊妮这样说过：“《艋舺》并不是一部单纯只有阳刚味的电影，随着剧情的发展有很多复杂而深层的感情层面，所以我想用一个比较有规模的庞大架构来做这整个配乐。” 问题或许就出在庞大架构上。

　　原声配乐曲目

　　DISK 1 CD - 主题曲盘

　　01. 勿忘我亲亲 - 19

　　02. 我想妳要走了 - 张悬

　　03. Once - 陈珊妮

　　featuring 阮经天

　　04. Tonight Tonight

　　- 阮经天+赵又廷

　　05. You Come To My Head

　　- 蔡健雅

　　06. Making Love Out Of Nothing

　　At All - 李玖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