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专访黄耀明：从我开始，老出自己的味道

独家专访黄耀明

　　背景：

　　出道二十余年，香港乐坛公认的最具个性的教父级歌手——黄耀明首场北京演唱会将于6月16日登陆世纪剧院。其领衔的香港最具影响力的独立音乐厂牌“人山人海”也将在14日北上举行“人山人海一一起来”音乐节，共庆成军11周年纪念。

　　印象：

　　不是所有音乐都值得喝彩，正如不是所有偶像都值得崇拜。十一年前那个当年长发披肩的青年，一个人在途上兜兜转转，在自己37岁生日（6月16日）时亲手创建了“人山人海”，带给我们的不仅是一个更忠于自己表达和理念的黄耀明，更是开创了一个新的音乐时代，一个香港独立音乐的全新体系。

　　见到黄耀明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京城最具文艺气息的咖啡馆里。

　　原以为是一场专属小众的盛事，也听闻某畅销杂志主编误听为是“黄晓明”而立马答应拍摄封面大片的笑话。意外的是，当天大大小小的主流、非主流媒体扛着长枪短炮都来了，不到100平的院子里“人山人海”。

　　坐在院子里，耳边是友人打的“预防针”——曾两次碰到他都在洗手间，他在照镜子。我开始忐忑：虽然容貌和体形还骗得了人，这个爱美出名的男子究竟如何面对中年不惑？当年那个“想给世界做一场好戏”的愤怒青年还会穿着视觉系造型出场吗？林夕说过“我写过好多歌词，但却赢不到一个人”，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少不能言说的恋爱故事？所幸，疑虑在他出现后的20分钟内一一化解。

　　黄耀明普通话不好，采访时停停顿顿。江湖上尊他叫“明哥”，20多年来采访数不清，他依旧敬业地比划着。

　　讷于言不代表温吞。他语调斯文，用字客气，却是绵里针。听着像一团棉花，用力紧握，却被他刺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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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多人心目中，他至今还是一个“离经叛道”的符号。当我用“穿越”这个流行词描述20年前的他，明哥“扑哧”一声笑了：对，就是这意思。

　　飘逸的头发、花衬衫、像戴了眼罩的化妆、满脸贴满水晶……在香港并不开明的80年代，达明一派前卫得仿佛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甚至连我外甥、侄儿，有时候也指着电视上的我大叫：‘为什么叔叔像个女人似的？’”更莫名其妙的是，有一回，在路上遇到一对母子，那个母亲对孩子说：“这两个就是达明一派，你长大了不要学他们。”

　　但20年后，当那个叫Lady Gaga的美国女歌手玩起夸张造型，“前卫”变得司空见惯，就有人马上站出来说“这个黄耀明早玩过了。”

　　如今再有人拿“前卫”两个字形容明哥，他就接受不了了，“他们只是不知道世界有多大而已。” 他笑过学友德华，挻过伊健咏琪，但却是姿态温柔的。到了今天,他仍有很多事情看不顺眼。

　　搜狐娱乐：现在流行一个词叫“穿越”，你当时的打扮就像穿越到20年后的现在，但其实80年代的香港还有很多不开朗的人事，为什么敢这样打扮？

　　黄耀明：我是想给人家多一点的刺激，多一点想象。我不想只是很表面的造型妖，希望超越那个层面。当时没有其他人这么穿，大家就都觉得蛮有新鲜感的。但是现在歌手越来越注重夸张造型，却忽视音乐，我反而会想要返璞归真，多想一些音乐的事情了。

　　搜狐娱乐：对服装造型的关注多了，对音乐本身的关注少了，这是不是应该说是一种不好的现象？

　　黄耀明：比如说我对Lady Gaga 音乐没有很大兴趣，都在看她穿什么了。但每天都看她新造型，我都很累。音乐跟造型能够融合在一起，我觉得那是最好的。

　　搜狐娱乐：以前很多人批评你怪、离经叛道，你现在希望大家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你？

　　黄耀明：媒体比我更有创意，应该是他们去想。因为前卫、搞怪，这些词很老了，他们只是不知道世界有多大而已。批评也是一种艺术。

　　搜狐娱乐：内地有一个80后的先锋批评家韩寒，听说你也挺关注他的？

　　黄耀明：有人送韩寒的书给我看。他真的不怕说出心里面想的，很有幽默感地愤世嫉俗。

　　搜狐娱乐：是不是跟你挺像的？

　　黄耀明：他讽刺意味比较浓，我性格比较温顺，比他温和一点。我不是一个愤怒的人，从来都是用一个温和跟冷静的态度（讽刺）。这跟勇敢不勇敢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