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商报记者 于雪
你对鲍勃-迪伦了解多少?
这位70岁的老男人,最近频频见诸媒体,成了避不开也逃不掉的红人,所有的报道,统统都用“摇滚教父”、”一个伟大的民谣音乐家“、”第一个朋克民歌手“等等注脚,当然,这些对上世纪80年代之后出生的人群来说,还不如用”最具叛逆精神的美国偶像“之类的描述更能让人恍然大悟。
4月的中国乐坛,没有比鲍勃-迪伦更大的事件了。有人买票去香港看他,有人买票去北京看他,甚至还有人买票去越南看他。如果你问那些人,他们为何如痴如狂?他们大概会有同样的答案:鲍勃-迪伦,是我们的“神”。
没错,鲍勃-迪伦的中国之行,吸引了朝圣般的人群。4月6日晚是北京站,4月8日和12日将相继在上海和香港登场。歌迷们大多出生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对他们而言,鲍叔的歌能不能卡拉OK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需要怀旧,需要一个介质来帮他们3秒钟内回到如火如荼的那段老青春。
他们为什么爱鲍勃-迪伦,因为他神秘如斯,多变如斯,顽强如斯。
爱他,因为
三流歌手,二流作曲,天才诗人
“一个男人要走多远的路,才能成为真正的爷们?”(《答案在风中飘》)
鲍勃-迪伦,走了多远的路,才成为现在的“鲍叔”?
1941年,鲍勃-迪伦出生,21岁时,已写下平生最著名的歌曲,一连问了12个没人能答上的问题,这就是因电影《阿甘正传》而被大多数人熟悉的《答案在风中飘》。而另一首歌曲《像一块滚石》被权威音乐杂志《滚石》选为“历史上最伟大的500首歌曲”的第一名。
公认的是,他把民谣变为犀利的抗议诗和揭示现实的寓言诗,写出了上世纪60年代甚至整个音乐史上最伟大的数首诗篇。
公认的是,鲍勃-迪伦的演唱水平很一般,作曲水平也一般,但他的歌词没人不认为那出自一个天才诗人之手。
“迪伦是最棒的诗人。”美国诗坛怪杰、“垮掉的一代”之父艾伦-金斯伯格说:“我从印度回到美国西岸那会儿,有人给我放了张唱片,当我听到那首《暴雨将至》,我哭了出来。薪火传承到了新的一代,从早期的波西米亚和垮掉的一代,到寻找光明和自我激励的这批年轻人。我被他的修辞镇住了,这些诗词简直就像《圣经》箴言一样,撼动人心。”
爱他,因为
偶尔叛逆不难,难得一辈子叛逆
假如需要用一个词来概括鲍勃-迪伦光辉的一生,那很可能是:叛逆。
鲍勃-迪伦由于从来不肯按理出牌,总是在“呛茬”生长,以至于当某年好莱坞的大导演奉命拍摄一部鲍叔的传记片时,用了4个演员(其中甚至包括一个女的)来扮演这位“大神”。
在70年的生涯里,他拒绝被任何人贴上任何标签。正如他所说“宝贝儿,那不是我。”
台湾“最出名的文艺青年”马世芳在一次访谈中说:“我想跟我的长辈们说:去看看他吧。看看一个唱了五十年的人,夜复一夜继续在舞台上创造、毁灭、重生,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值得亲睹的壮举。对他来说,巡演、歌唱,或许就跟喝水睡觉一样,已经化入生命的本能。试问还有哪一位70岁的歌手,能够持续带给我们这样的惊奇?这个老人的歌仍然生猛地‘活在当下’,他并不惧于夜夜面对自己早已坏毁的远去的青春。”
是的,比起仅供乐迷膜拜、凭吊的“活化石”,他是不断生长的活神话,诚如他在歌里所唱“人若不顾念重生,就是自寻死路。”
爱他,因为
那是一段与青春胶合的记忆
在内地,鲍勃-迪伦仅仅只是作为一个伟大的文化符号进入人们的视线,真正受他影响的音乐人几乎没有,乐评人郝舫认为:“据我所知,鲍勃-迪伦的CD在内地的销量并不高。一般人只知道他的《答案在风中飘》。鲍勃-迪伦的歌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反音乐’的。但是,鲍勃-迪伦的伟大之处不在于歌的好听,而在于其音乐作品的社会性和文化性。”
刚刚策划了三联生活周刊的鲍勃-迪伦专题的媒体人王小峰认为,不论音乐或者诗歌,内地受鲍勃-迪伦的影响都不大。“当时美国就出过一本书,详细地考证了迪伦每天都在干什么,大家对他的关注到了这种程度,可以说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在美国还曾经有“迪伦学”的研究。所以,当他被介绍到中国时,更多地是以一种文化符号的姿态进入的。人们对他代表的文化符号存在着好奇,喜欢去研究他文字和歌曲的秘密。”
比起内地,中国台湾的文艺界倒是直接浸染于迪伦的歌声中,林怀民最初的小说《蝉》中有他的歌;余光中效仿他的《随风而逝》,写下名作《江湖上》;赖声川当年驻唱时也爱唱迪伦的歌;罗大佑的书架上竖着厚厚的《鲍勃-迪伦歌词集》;陈升在自己的歌里也吹起了口琴,并曾表示“对我们来说,迪伦是神……”
而鲍勃-迪伦却说,“我确实从来都只是我自己,一个民谣音乐家,用噙着泪水的眼睛注视着灰色的烟雾,写一些在朦胧光亮中漂浮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