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次见到张学友都是在香港,一次是他担任多年好友庾澄庆红馆演唱会的嘉宾,一次是半个月后他宣传自己最新的粤语专辑《privatecorner》(私人角落)。
这次,他为宣传粤语新碟而接受本报专访。这位纵横乐坛20余年的歌神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没架子的明星。他说,自己是典型的巨蟹男———外表谦和其实心里有主见,居家且“闷骚”,是个好男人。而对于他的所有乐迷来说,在欣赏完这张爵士风味的粤语新大碟之后,期待宝刀永远不老的歌神出国语新碟,才是正经事。
新专辑请歌迷与我一起成长
我年轻的时候也没太想“感受”这回事,录好了就算了,就离开了。现在步调比较慢了,就会去想很多东西,想的时候就会仔细一点。
新京报:新专辑里的首波主打《迷你》是一首翻唱爵士大师BobbyCaldwell的曲目,这是你的个人私宠吗?
张学友:我翻唱它的原因不是说我很有把握,也不是因为觉得我可以唱得怎么好,我翻唱它的原因是因为已经爱上它了。我对爵士不是很熟悉,只是最近这两年才开始喜欢,老师给我听了许多音乐,我觉得爵士怎么会有那么多不一样的体现?但当我听到BobbyCaldwell的音乐时,我一下子就觉得我要找的爵士是这种,我要向着这个方向去。
新京报:现场唱新专辑里的歌,应该比你以前的“标准情歌”有更多即兴的感觉吧?
张学友:很好,乐手们玩的时候,彩排的时候都不太一样———弹的音都不太一样。可是,我觉得唱歌嘛,它总是有一点规范在里面,只是爵士比较自由一点。当然我没有说我自己已经掌握得很好,只能说感觉已经很对了。
新京报:这张专辑整个的定位感觉面对高端的听众多一点。
张学友:我并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希望我的听众可以去接触一些不一样的音乐。希望一直听我歌的朋友也可以跟我一起成长。
新京报:除了爵士曲风之外,新专辑给人的感觉是相当的闲适。现在走这个路线是不是跟进入你现在的年龄阶段有关?
张学友:我觉得是有可能的。我是靠音乐来过生活的人,那你真的要去爱它,去感受它。我年轻的时候也没太想“感受”这回事,录好了就算了,就离开了。现在步调比较慢了,就会去想很多东西,想的时候就会仔细一点,做东西的时候就会仔细一点,这样做才对得起音乐。或者说,这样做我才不枉那么多年跟音乐在一起,毕竟我一直感激它。
工作音乐与我如影随形
如果你说拍电影是我的谋生手段,我是承认的。为什么?我要生活,我要赚钱生活。可唱歌从来没有纯粹是为了谋生。
新京报:你刚才提到感激音乐,怎么会用“感激”这个词?
张学友:音乐是我自己选的路,它也为我带来很多东西,我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音乐给我的。“感激”这个词是英语的appreciate。这种感情非常复杂。
新京报:你有没有把唱歌当成谋生手段的时候?
张学友:唱歌是我的一部分。我纯粹把它当成一个伙伴,如影随形的感觉。老实说纯粹把它当成谋生的手段我还没试过,真的。我不停地出专辑,有些时候能挣钱,有些时候根本一年赚不到什么钱。如果你说拍电影是我的谋生手段,我是承认的。为什么?我要生活,我要赚钱生活。可唱歌从来没有纯粹是为了谋生。
刚才有人问我你什么时候会把唱歌生涯画上句号,我说我很难,很难完全画上句号。我也想过市场终归是市场,它有需要你跟不需要你的时候,可是我觉得让我和音乐告别的可能性很低,除非我真的是无法再去感受它。就算我不能唱了,我也不见得会完全跟它画上句号。我觉得这个应该是不太可能。
唱片业做音乐总得有希望
大家只是一个按钮动作就下载了,看似没做什么,可是这一按下去就已经影响了做这个音乐的很多人。
新京报:现在大家都说唱片业不如当年,事实也是———不可能出现一首歌像《吻别》那么红。你有时候会不会对这个行业悲观?
张学友:我不敢说会不会再有第二个《吻别》,可是我们做音乐总要有希望,没有希望怎么做下去呢?电信业接管实体CD,这个可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可是这个本身不会影响音乐的存在性。美国和日本的数码音乐发展得很蓬勃,艺人一样可以生活。只是我们没有把这个东西规范化。大家只是一个按钮动作就下载了,看似没做什么,可是这一按下去就已经影响了做这个音乐的很多人。一首歌后面可能有很多喜欢音乐,并把音乐当作谋生工具的人,这本来是一个很幸福的事情,但现在另一批人却把他们的努力抹杀了。
新京报:那你自己会上网下载音乐吗?毕竟现在这么方便。
张学友:我根本就不会用电脑,我对电脑是有一点抗拒的。当然现在这是一个大潮流,你没办法去抗拒,但是没办法,我就是不喜欢。
新京报:你写歌也不用电脑?
张学友:没有,我是录音机和乐器,最原始、最老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