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当年的经典海魂衫造型 |
何勇趿拉着鞋,走在北京亚运村的大街上,没人认出他来。这是下午3点,他的眼神没有了当年的犀利,略带着点茫然。
他的音乐曾经影响了两代人,直到今天,北京的鼓楼就要拆了,人们还会找出《钟鼓楼》来听。他说自己的青春已经折腾够了,女儿瓜瓜的降临,让他在很多年后第一次体会到了幸福感。
他不再是那个热血沸腾的摇滚青年了,房子、孩子、家庭……他和大多数中年男人一样,要为责任而活。他说话慢悠悠的,一根接一根抽烟:“我觉得现在在自己的这片小天地有点天下太平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太平地生活过。”
西湖音乐节:我能够站在舞台上就不错了
记者:你平时参加音乐节多吗?
何勇:不是特别多,就参加过一届迷笛、一届草莓,还有一届贺兰山。我觉得音乐节是一种特别好的形式,最近几年在中国刚刚开始,还有待发展。主要是音乐节怎么能够办好,让这个东西能够持续下去?比如西湖音乐节已经好几年了,希望西湖是一个名牌,能够一直做好、做大。我在国外也看过音乐节,我觉得音乐节就是年轻人的庙会,很文化,也很娱乐。
记者:年轻人的庙会,这怎么讲?
何勇:你去过过年时那种传统的庙会吧,大家去吃喝玩乐,去购物,只不过音乐节更针对那些比较喜欢音乐的人。
记者:这次参加西湖音乐节,曲目上有哪些设置?
何勇:正在考虑,肯定还是以老歌为主,也会唱新歌。
记者:你父亲会跟你一起演出吗?
何勇:对。因为《钟鼓楼》那首歌少不了三弦,他会。
记者:大家想到何勇的时候,记得的都是穿海魂衫的样子。
何勇:很对不起大家,岁月不饶人,现在不能拿以前的标准要求我,我能够站在舞台上就不错了。
音乐生活:已经录了几首小样,一直在排练
记者:很多人把你当成中国摇滚乐的朋克宗师,你自己觉得呢?
何勇:无所谓。我很喜欢朋克,对于这个评价不是从音乐上说的,而是从人上说的。我的音乐非常广,音乐类型不只是朋克。
记者:自己内心现在还有当时做朋克的冲动吗?
何勇: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就是很自然地做,我还是摇滚风格。
记者:想过再出唱片吗?
何勇:还是要出,正在整合资源,准备做。今年我们特别不错,有了新的经纪人(黄燎原),我们还要建设自己的团队,最重要的事情是拿出新的作品。我已经录了几首小样,一直在排练。
记者:新歌《风铃》的歌词很内敛,觉得你没有以前专辑里那么横冲直撞了,是写给谁的?
何勇:那首歌从大的来说,写的是我们的青春;具体来说,是给张炬写的。我的青春比较折腾,现在折腾够了,累了。
物质生活:再做十年摇滚也没有希望换房子
记者:现在生活中什么样的东西会给你带来创作上的刺激?
何勇:我们都已经四十了,现在不需要什么刺激,年轻的时候刺激太多了。昨天我还跟姜昕在一起,我说搞摇滚这条路再怎么走,好像也没有希望买房子,与其这样,不如就希望身心的状态好一点。我现在住的是70平方米的房子,家里的,不是我买的,还有孩子,如果我想换大一点的地方,把这个房子卖了再添钱,好像也不太可能。再做十年摇滚也没有希望换房子,索性就随遇而安吧。我觉得这个现象是不正常的,你这么努力地做,还是没有希望,我觉得这是社会的问题。
记者:你每天是一个怎么样的工作状态?
何勇:我很努力的。现在每星期排练3次,就是一个证明。
记者:其实你可以通过更多地演出得到一些改善。
何勇:会得到一些,但是离买房子还是有点远。我们算一下,我一年挣20万的话,除掉吃喝、养孩子、照顾家人,剩下的还有多少?这让我不舒服,我抱怨社会,也抱怨自己。
记者:为什么抱怨自己?
何勇:该挣钱的时候没挣钱,就顾着玩,想着怎么做好音乐。我们这代人不排斥物质生活,但是我们年轻的时候没有特别追求物质,一直追求精神上的东西。
家庭生活:就孩子对我说话管用
记者:你觉得自己的状态怎么样?
何勇:现在我的状态特别好。跟年龄有关系,跟孩子也有关系,各个方面吧。到时候了,我已经折腾够了,该开始踏踏实实、兢兢业业了。我不看书也不听音乐,就去健身房游泳,还请教练。对我来说现在第一条不是音乐,而是身心健康,但真正做到并不容易。
记者:孩子多大了?
何勇:一岁多,会叫爸爸了。她叫何好,小名叫瓜瓜。你多了一个亲人,你的生理和精神上都会有化学和物质的改变,你看见她笑你就会高兴,我觉得这是有化学反应的。现在对我,就孩子说话管用,她怎么着我都没辙。
记者:你也同样要面临父母的烦恼。
何勇:要上幼儿园,打电话报名都报不上,还得托人找关系。我现在重要的角色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乐队的顶梁柱,责任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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